“你今日倒是比昨日来的更早些!” 骆志云往日来得就早,温黎一般卡着时辰让神医过来看诊,今日看诊时倒是差点让两人撞上了,不知道两人在外面遇见时有没有说什么,神医这张嘴温黎还是有些不信任,就算现在有些事情神医说与不说已经不重要了。 温黎这一次倒是将神医相错了,以往神医是觉得骆将军完全蒙在骨子里,一点知道的就会都没有,又有救命之恩在那,因此想要对骆将军说一些有点启示的话,可是如今温黎和骆志云明显就要修成正果,神医也没有必要冒着得罪陛下的风险,做这些风险大又连累身边人的事情。 “陛下安排我的公务提前做完,我想着陛下就进宫了,这几日神医都来给陛下请平安脉,陛下可有感觉到不适?”骆志云观察着小陛下的面色,娇艳红润,微有丰腴,完全不像是身体有恙,心底的担忧少了,压在心底的疑惑倒是又犯了上来。 骆志云一再告诉自己,觉得一个男子像是女子,尤其是陛下,那是对陛下的不尊重,陛下若是知道也会怀疑他是不是喜欢女子,他不想因此和陛下之间产生猜忌,毕竟他并不在意陛下究竟是男子还是女子,这在他对陛下的喜爱面前都不重要。 温黎对着骆志云伸出了葱白般的手指,对骆志云慵懒而又轻松的笑着,像是一片轻软的春风,“并没有什么不适应,只是常规的平安脉而已,自从你替我找回了神医,看到了神医的医术后,我现在连御医的医术都不相信了。” “你刚刚似乎在对着我出神,怎么了?” 两人的指尖相处,差异巨大的手掌将像是有黏性,一握便不会再分开,骆志云的掌心分布着茧,掌心的皮肉都是厚实坚硬的,而不是向温黎的掌心那么柔软滑腻。 骆志云往日会想娇养的小陛下似乎有这样的肌肤也并不奇怪,即使小陛下也会习武,但是有一些人总是不一样,有着晒不黑的雪白肌肤,大漠的风也吹不皱的细腻肌肤,而陛下就是这样的存在。 骆志云垂眼看着小陛下眼中烂漫的笑意,骆志云纠结的心还是开始松动,他向来不想欺瞒他心爱的小陛下,“我在想的事情,陛下听了可能会不高兴,甚至会生气,不愿意在理我。” “居然这么严重吗?”温黎感觉到骆志云的不安,倒是真有些好奇是哪件事情,毕竟他们之间可是有许多事情是不相通的,她还在心中猜了猜骆志云终于反应过来哪件事情,她用修剪圆滑的指尖轻蹭了蹭骆志云淡色微抿的唇瓣,颇有些性质的问道,“我的骆将军这是想到了什么,还跟朕支支吾吾上了,快说。” 骆志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唇瓣上的痒意,那是小陛下似花瓣一般带着粉意的指甲,他凸起的喉结不受控制的滚动又滚动,“陛下保证不生气。” “不生气,不生气,骆将军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了,当初在我面前说那些羞人话的时候,可是一点面皮都不要的。”温黎也不再用指甲骚扰他的注意力,她是发现了堂堂的骆将军在她面前那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的。 这一点发现让温黎心中有着微妙的得意感,能让骆将军如此的人,她也只希望就只有她一个。 骆志云对于小陛下的调侃,并没有什么异样,毕竟他不后悔对小陛下说那些话,正是那些话他才能和小陛下走到今日这一步,他无比庆幸当初自己曾坚定的在小陛下面前表露心意。 小陛下的手离开让骆志云的呼吸更加顺畅,能够更好的回答小陛下的问题,“小陛下似乎越来越不一样了。” “越来越不一样了,你是指什么?”温黎依旧笑意清浅的盯着他的眼睛,他已经明白骆志云想要说的是什么。 不容易,真的不容易,她方才还在跟神医的谈话时说到这个问题,看来罗志云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现,而是一直隐而不发,说不定她要是否认骆志云的想法,跟骆志云辩解几句,骆志云还能压下这些想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陛下的身形容貌。”骆志云歪着头左右看了看 小陛下宽松衣袍笼罩却依旧柔曼的身形,这和他第一次看见小陛下的青竹一般的瘦弱身形有着微妙的区别随后视线又回到小陛下白里透粉的娇艳面容上,压了压愈发涌起的想法,将心中的想法含蓄的表示,“或许是秘药的影响,神医为陛下解了秘药,陛下的身体好了,又汤汤药药好好的养着,陛下的身子又还是在成长的时候,所以陛下的身子长些肉也是正常的。” 还没等温黎开口,骆志云已经开始自圆其说,志云小陛下越来越柔丽的脸,可能是因为丽妃的缘故。 温黎就知道会这样,她也没有打断骆志云的说辞,总不能现在坦诚相待的证明什么,不过她还是怀着一些逗弄的心思,拉起骆志云的手贴在自己看起来平坦的小腹处,憋着笑一脸赞同地道:“骆将军说得挺对的,不知道是不是坐着处理公务的事件太长了,又在宫中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骆将军摸摸我的肚子是不是堆了一些肉?” “唉,真担心很快我就会变成大腹便便的模样,那可太难看了。” 温黎故作唉声叹气,仿佛那样的场景就在眼前一般,不过几个月过后,她不是真的就会大腹便便吗? 只是不是因为纯粹的肥胖,而是因为胎儿罢了。 骆志云的掌心突然贴近温黎温暖的腹部,隔着柔软的布料他能感觉到更加柔软似云朵一般的软肉,小陛下的腹部确实不像他的腹部一样的紧实,他是第一次这么贴近小陛下的腹部,两人的不同是如此的明显。 里面不知道是肠胃的蠕动还是什么,但是就是有什么东西吸着他的手一般,让他的大掌就这么静静的贴着迟迟舍不得离开。 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那一处,不知道想要通过那处看出什么,迟迟移不开视线。 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陛下就算是变成那样也是好的看的,若是不想,我愿意陪着陛下早晚见漫步,再让神医想想办法,陛下不会变成佘大人那般模样。” 温黎原先被他温热掌心轻抚的舒服,骤然 听到佘大人,她忍不住笑了一声,“原先以为骆将军和佘大人在京都酒馆商谈后,虽说没有谈拢,但骆将军既然同意和佘大人谈话,对佘大人有点敬意的,没想到私下里会和我说佘大人体形的的不是!要是佘大人知道了,肯定后悔上回还愿意跟你谈谈。” “我只是实事求是,并没有夸大事实,也没有诋毁的佘大人的意思,只是佘大人如今体型确实是不健康,佘大人每次跟我争论没有会儿就会上气不接下气,多少身体的拖累,下回见到佘大人,微臣一定会劝说佘大人好好保养身体。”骆志云板着一张俊脸,一本正经的说这样的话。 温黎被逗得又开始笑,她可以想象,若是连佘大人正说的起劲,骆志云突然说这样的话,佘大人一定会翘着花白的胡子,抚着胸口气得半死。 “没想到骆将军能有这么损人的心思,不过你还是不要这样气佘大人了,现如今我反而想要佘大人多活些日子,不得不说佘大人的反对真是让我既需要又头疼。” 温黎这几日没有上朝,也算是清静了几日,不过长期不上朝那是不可能的,接下来不得不面对那些老臣了。 “等到你我大婚后,他们应该会专心的上书让朕留下子嗣。” “陛下需要佘大人做什么?”骆志云并不觉得佘大人不可替代,之前佘大人这么不依不饶,小陛下明显不愿意在留着佘大人在朝中,现在为什么会改变想法。 “佘大人是一众反对大臣的领袖,虽然翻不出什么水花,但是他们确实有用。”温黎手按在骆志云不舍移开的手掌上,带着他的手一起轻轻地压在腹部。 骆志云没有迟疑的相信了小陛下的话,他向来是不会怀疑他的小陛下,小陛下既然选择了和他在一起,那他就相信小陛下一定不会放弃。 晋壮说他遇见小陛下的时候,就跟着了魔一般,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 “陛下说有用,那么佘大人就一定有用。” 温黎对于骆志云毫不迟疑的相信,让她有些困顿是否现在主动告诉骆志云这一切,可是告诉骆志云也就意味着他会知道她身上的秘药还没有解,还是让骆志云安心的过完这一场大婚,也许是不错的选择。 帝后大婚前夕,陛下还是上了朝。 佘大人还是一再的劝谏陛下不要纳男后,可是陛下还是一意孤行,完全没有改变想法。 一直看不到希望,帝后的大婚越来越近,个别大臣想到了陛下皇兄留下的那个男嗣,若是陛下当真只要骆将军一人,那么只有收养男嗣。 不过这样的想法还不明显,毕竟陛下还年轻,想法多变,而那个皇室子嗣体弱多病,还不一定能活到继承皇位,所以这个想法有大臣有,但是还没有谁不要命地提出来 。 于是等到帝后大婚这一日,佘大人等大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陛下和骆将军完成了成婚大典,将骆将军迎进了皇宫,宫里宫外都是走在皇上和骆将军的掌控之中,他们毫无办法,一切已成大局。 佘大人明白将来朝堂上他能为大乾做的,就是劝皇上能够为大乾留下下一任君主。 宫中,今夜是陛下和骆将军的新婚夜,宫中彩灯环绕,宫壁辉煌的宫室中灯火通明,宫女和宫侍们脚步轻巧地退出陛下新房。 哑仆看着新房中一对璧人,用着袖角擦了擦泪湿的眼角,不再年轻的面容上有着欣慰的喜色,看着一对新人饮了交杯酒后,想要上前伺候陛下。 “我让人准备好酒好菜,你今晚沾沾喜气,早些休息吧。”温黎对于哑仆一向不同,虽然不能让他喝自己的敬酒,但是让他去喝上一杯还是可以的。 “我会伺候好陛下的。”骆志云之志知道哑仆是陛下敬重的人,而且陛下能活成如今的模样哑仆的功劳极大,所以骆志云对哑仆一样的心存敬重。 哑仆明白小陛下的意思,能看着小陛下幸福的生活,他已经可以很满足,能喝上一杯陛下给的喜酒,他更是泪眼婆娑。 等到哑仆下去后,骆志云在明亮的烛火中看着盛装打扮的小陛下,一时间失了言语。 温黎也是第一次成婚,不紧张是假的,可是骆志云极力隐藏的紧张模样,再加上周围是她熟悉的环境,她反而没那么紧张了。 “辛苦了一日,我们早些休息。”温黎伸手掩了掩唇瓣,她并不是为了掩饰什么装的,而是真的累了想要睡一觉,更何况她现在的情况,和骆志云根本不可能洞房。 可是温黎的话就像是打破了什么禁制,人高马大的骆志云特意修过,愈发俊俏的面容上,居然渐渐晕染了红晕。 温黎笑着也不解释,就这么走进了寝宫中盥洗的汤池,徒留下骆志云一人待在了原处。 骆志云并没有跟上去,不是说他不想要跟,而是内心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这个新婚夜骆志云有期待,他也想做到最好,他不想要让小陛下对他有任何失望。 温黎在汤池中简单的洗了一遍,奇怪的是骆志云并没有出现,她还以为骆志云会紧随她的脚步一起沐浴。 她哪里知道骆志云纠结着就没有很快跟上,而她奇怪骆志云为什么没来,早早沐浴出来。 出来后,发现骆志云不知道在盥洗室外待了多久 骆志云看着披着袍子散着发的小陛下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 “你也进去洗洗,我在床上等你。”温黎看着他呆愣着,有意叮嘱了一句,然后迈步往龙床去。 完全不知道因为她的一句话,一个罩面,骆志云刚做的心理建设又开始稀里糊涂面临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