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下意识想说‘张妈’，但开口前突然反应过来，按照他之前给出的解释，张妈这个时候人应该已经回凌市处理老太太名下的房产了。 她这是在诈他呢。 </p>
“怎么不说话了？周总也无话可说吗？”她睚眦必报的用他的话反问回去。 </p>
男人沉默片刻，终究是没有接茬，“叫开心起来吃饭。” </p>
他大步迈向餐厅，姜且深吸两口气，也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与他争执。 </p>
真想已经呼之欲出，她犯不上给孩子在这个阖家欢乐的除夕夜留下什么阴影。 </p>
小家伙睡的迷迷糊糊，只看到桌子上有好吃的，立马精神了。 </p>
“妈妈，这都是你做的吗？”她不给姜且回答的机会，当即就称赞，“妈妈好厉害。” </p>
姜且，“……” </p>
看见她这狗腿样姜且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给气笑了，“快去洗手吧。” </p>
小家伙乖乖照做，自己换上了新衣服，一家三口整整齐齐的坐在餐桌上。 </p>
虽然同桌异梦，却是自打孩子出生以来，第一次只有这个小家庭一起过年。 </p>
大约是触景生情，姜且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听着电视机里的春序曲，忽然有种很想落泪的冲动。 </p>
这一年来，属实不易。 </p>
年初她怀着老二，被孕吐折磨的死去活来。 </p>
年中孩子没有，她病的一塌糊涂。 </p>
年底她被绑架，外婆去世，她差点一蹶不振，却还要努力的维系公司，调查真相，抚养孩子，好好生活。 </p>
光是想想，就觉得筋疲力尽。 </p>
“周衍，”她喊他名字，端起酒杯，“这杯我敬你。” </p>
男人光看她不说话，眉宇之前却藏着很明显的警惕，仿佛她会害他一般。 </p>
姜且失笑，“酒不是你准备的吗？里面有没有毒你不清楚？” </p>
他看她两眼，却还是给了这个面子和她碰杯，“想说什么？” </p>
“感谢你让我见识人性。” </p>
这句话包含很多，自从遇见他，再到现在，身边的人走的走，变的变，其实当属周家人，叫她吃了很多亏，却也看透了很多事。 </p>
他自然明白这句话里的含义，仰头一口把酒喝了，攥着高脚杯的手，紧了又紧，像是在隐忍什么，又像是在深思熟虑什么。 </p>
“为什么要骗我？” </p>
他指那个过世的孩子，如果没被引产，现在，都应该已经会爬了。 </p>
可是却被她这样不声不响的打掉，他不明白，更不理解。 </p>
姜且就知道他要问，喉头又酸又涩，“你是怎么知道的？” </p>
“我在你被文家保镖拿走的那部手机上，看到了你和主治医生的对话。” </p>
姜且张了张嘴，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真是冤孽。 </p>
兜兜转转，到头来，竟是什么也瞒不住。 </p>
支走开心，姜且终于松口，“没错，孩子的死跟舒宁无关。” </p>
他死命盯着她，“你是故意不想要？” </p>
嘴边一时之间，似乎堆积了千言万语要讲，但想到尸骨未寒的外婆，姜且却不想便宜他。 </p>
就听她轻笑一声，一字一顿做出解释，“没错，我说过，不会再为你生孩子。当时我和现在一样，是真心想跟你离婚的。”</p>
![姐姐好凶[七零]](/wap/nocover.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