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柏聿有些不明所以。</p>
张老师的目光落在柏聿俊秀如玉般的脸上，但又好像穿过他的脸，看向了更远的什么人。</p>
“你和怀瑾是在同个学院同个专业，对吧？”张老师又问。</p>
柏聿听到郁怀瑾名字时眼神一沉：“...是。”</p>
张老师轻声叹了口气：“小柏，老师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忙。”</p>
“张老师，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愿意帮忙。”</p>
张老师是个不图名利、只为做园丁的高尚老师，柏聿非常尊敬她。</p>
可张老师的下一句却是：“老师想你和怀瑾能成为好朋友，然后你能在他身边开导他、帮帮他。”</p>
柏聿愣住了，许久才问：“...为什么？”</p>
张老师默默良久，却并没有回答原因，而是用娓娓道来的声线说起了从前。</p>
“老师在教他之前还教过他的父亲，所以对他的家庭情况比较了解。唉，这孩子从小就生活得很不好。他父亲改嫁后，继父吃喝嫖赌样样都占，每天都毒打他，整栋居民楼、甚至整个小区的人都知道他家的情况。大家都心疼这个孩子，可是报j又有什么用呢？这是家庭纠纷，只要他亲生父亲不愿意离婚，谁也帮不了他。”</p>
柏聿眼中光芒一闪：“...然后呢，他父亲离婚了么？”</p>
“没有，又打又骂都不肯离开，”张老师颇为无奈，“可这苦了郁怀瑾，每次他挨打都强忍着不去喊不去求饶，有一次甚至被打到骨折住院。可就是这样，他父亲也不舍得离开那男人。”</p>
柏聿听着张老师絮絮叨叨讲，心想他觉得郁怀瑾这人看起来挺想得开的。</p>
不仅看起来想得开，看起来还挺欠揍。</p>
张老师永远也不会忘记他曾经看到的那个小男孩。</p>
衣衫破旧，面庞黝黑，极亮的黑眼睛里带着锐利的痛苦和不甘。</p>
当她牵起小男孩的手问对方想吃什么的时候，那孩子并没有像其他被娇惯的小孩那样随□□出一大堆好吃的小孩子爱吃的东西，只是轻声说——</p>
“能填饱肚子，不饿就行。”</p>
这说明从前他每天过的都是无法饱腹的饥寒生活。</p>
“最近他家里出了点事，我是怕他一个人想不开...”张老师很是伤脑筋，“可这孩子性格倔强，我想和他谈谈心非常困难，他什么都不愿意说，也不愿意告诉我他有什么困难，唉。”</p>
如果不是为了让柏聿去关心郁怀瑾，张老师说什么也不可能把这一切告诉柏聿。</p>
因为这些血淋淋的事实全都是郁怀瑾的伤疤，每当多一个人知道，郁怀瑾都会多痛一分。</p>
可张老师又实在担心，对方会不会面临经济上的窘境，又一个人默默承担，直到把身体拖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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