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附近看起来生意还不错的餐厅坐下后,梅西尔看了一眼用木板制作的菜单,发现上面的食物绝大部分和花有关,当然也有普通的煎蛋面包土豆泥水煮香肠这类的,不过价格都偏高。 想想也是,花民基本上不需要进食,只需要水和光照就能生存了,食物也是为外来者准备的,至于味道,可能不能要求太高。 既然来都来了,那就尝尝这里的特色好了,让我看看……梅西尔托腮仔细看着手里的菜单,决定找一个名字不那么奇怪的菜来尝尝。 马戈德里什注意到有免费的蜂蜜玫瑰水可以喝,起身拿杯子去了。 “马戈德里什……哎?”梅西尔抬起头的时候,看见一个绿色长发的黑皮男性坐在对面,他脸上穿着唇钉和鼻环,穿着带有彩绘花纹,领口宽大的黑色长袍,脖子和搭在椅背上的手上都挂着用木料制成的挂坠,露出的脖颈上缠绕着形态细长,像绿色小蛇一样的的仙人掌。 “不好意思,这里有人了。”梅西尔见男人没有离开的意思,只好开口道。 “哎呀,不好意思,其他桌子都是几个人一起坐,我还以为你是一个人呢!”男人像是才注意到梅西尔似的扭过头看着她,他咧嘴露出尖锐的牙齿,“你是来这里旅游的吧?一个人可不太安全呢!” “我不是一个人,你坐的位置就是我的同伴的。”梅西尔伸手指向男人的身边,去接水的马戈德里什已经回来了。 男人转头看向面无表情也依旧看起来很可怕的马戈德里什,耸耸肩后站起来:“不好意思咯,我只是走累了想坐一下,既然你的同伴来了,我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 “小姐,给你。”马戈德里什怒瞪着与自己擦肩而过的男人,转头把手里的水杯放在梅西尔面前。 “你不问我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吗?”梅西尔纠结了半天,最后选择了鲜花馅饼,因为只有这个名字看起来最正常。 端上来的食物也确实没有让她失望,虽然用面粉和动物油外皮制作的饼皮有些干巴巴的,但用鲜花蜂蜜制作的馅料弥补了这个缺点,就是吃多了就有点腻。 “你不是不认识他吗?那就无所谓了。”马戈德里什喝了口水后皱着眉头把杯子放下——太甜了。 “这倒是,我还以为你会像爷爷一样警告我离那种看起来轻浮的男人远一点。”梅西尔一边吃着馅饼,一边看着来往的人群,她觉得刚刚那个男人好像有点眼熟。 “我倒是也没有这么极端,倒是小姐你打算从哪里开始找呢?”马戈德里什拿起馅饼尝了一口,也不是他喜欢的味道,但他还是把它全部吃完了。 “从这里往中心走,路上我会寻找那些拥有特质的人。”梅西尔决定再占卜一次,找出能够帮助自己的人或物的大概方向,然后沿着那个方向前进。 “要是我陷入了沉睡,那就得拜托你们了。”梅西尔说完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我们会尽全力帮助你的,不过现在这个情况,小姐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马戈德里什看着包围自己的士兵和周围匆忙离开的行人,他脸色阴沉下来的同时起身挡在梅西尔面前,“你们想干什么?别吓到我们小姐。” “抱歉,我们只是例行公事。”一名穿着深灰色正装,佩戴着银铁木制作的肩甲和护颈,金色长卷发中夹杂着银丝的中年女性走到马戈德里什面前。 马戈德里什注意到对方脖颈与胸口处的皮肤上,生长着带有白色绒毛的薄雪草以及卵形叶片的款冬花——从身上植物的种类和数量来看,眼前这个花民的地位不低。 “例行公事?我们家小姐可什么都没有做过。” “抱歉,我也不想为难你们,但有人举报我们就必须来核实。毕竟被通缉的危险人物公然行动,不重视也不行。” 即使那张脸饱经风霜,也不难看出女人年轻时的美貌,时间在她脸上留下深深的刻痕却没有影响她的威严。 女人狭长的淡绿色眼眸盯着眼前脸色阴沉的马戈德里什,直到梅西尔主动站起来她才看过去:“那么,小姐,你认识这张画像上的男人吗?” 一张画着精细人像的羊皮纸被女人递到梅西尔面前,梅西尔仔细看了一眼发现就是刚刚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只不过他头上包着头巾,没有把头发露出来。 “我见过,刚刚我和同伴在这里吃饭的时候他忽然坐在我对面。可是我才刚来这里,根本不认识这个人。”梅西尔好像知道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了,城门口的布告栏上贴着这个男人的通缉令。 “这个男人是非常危险的罪犯,他和他的同伙一起在不同的地方实行抢劫、绑架,甚至还故意杀人。我们现在正在追捕他,如果您再次遇到这个男人,请立刻向我们举报。” 女人说完收起画像,她对身后的手下说了几句梅西尔听不懂的话,其中一个梅西尔眼熟的士兵拿出通行记录上前核对,然后对女人点了点头。 等士兵们都离开回到岗位上后,女人面带歉意的将一枚银币放在桌面上:“真是抱歉打扰你们用餐了,钱就由我来付吧。希望我们不会再见了,毕竟这种事情园丁还是不要参与进来会更好。” “我也希望这样,祝你们尽早找到那个罪犯。” 送走那个花民后,梅西尔有些疲惫地用手扶着额头叹气:“没想到刚来就差点被当成和罪犯勾结的人了,我可不想进监狱,出来可是很耗费时间的。对了,刚刚那个男人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 “我不知道,但这一半都不是什么好事。”看着女人离开,马戈德里什也松了口气,他重新坐下后端起水杯将蜂蜜水一饮而尽,“花之国内部的情况似乎并不好,我们恐怕要注意了,万一被一些危险的人物盯上会很麻烦。” “我们回去找旅馆的老板娘吧,再聊聊我们就继续往里走。”梅西尔三两口吃完了手里的馅饼站起来拍拍手,“钱在桌子上,剩下的就不用找了!” “嘿,她果然不记得我了,真是令人寒心。” “她肯定不记得你了好吗,也不知道你脑子里面装着什么!而且你竟然不伪装就跑到大街上,你疯了吗!” “我怕我挡住这张英俊的脸,她就更认不出来我了。”刚刚坐在梅西尔对面的男人在小巷中自恋地捋了一下额前的那缕头发,“她也比那个时候漂亮好多了。” “你这人……” 男人的同伴,身上长着淡紫色芦荟的男子无语地拍了拍自己的光头,他那张胡须浓密得像扫帚似的嘴巴忽然挤不出来什么话了。 “我开玩笑的,我只是想确认她是否能帮上我们的忙,毕竟这个国家也是时候改变了,只不过需要很多变数。”男人拍了拍同伴的肩膀,“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大家还等着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