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贾巴里已经无法继续和格里高尔保持联络了,因为在甲虫融化的时候他与甲虫的感应就断了,不过在意识断开之前他听到了格里高尔兴奋的叫喊声。 “看样子是认识的人啊,看样子那个魔术师却是不只是圣座身边的红人这么简单。”贾巴里有些吃惊地喃喃自语道,不过他倒也不担心这件事的后续,反正格里高尔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他都不会暴露。如果一切无法阻止,那他就是最后的保险。 即使是赌上性命,也不能让最坏的事情发生……为了他深爱的妻子,他一定要做到。 “好了,现在最让我头疼的事情也结束了,让我去好好逛一下这个混乱的城镇吧。”麻烦的事情暂时解决的贾巴里长舒一口气,他哼着歌走出了药房,准备找个地方好好放松一下自己。 “你怎么了,不是说要找人处理掉那个麻烦的女人吗?”杨士栎看着身边忽然停下脚步的林佰宇,有些不耐烦地催促他赶紧走。 “无事,方才瞥见一个气息颇为古怪的男子。我们走吧。”林佰宇看着背影消失在人群中的贾巴里,他还是这大概还是第一次吧?” 因为在酒馆内大声吵闹影响到别的客人喝酒,所以格里高尔被老板毫不客气地丢了出去,但对方还有基本的职业道德,把格里高尔丢出去的时候还把她花钱买来的情报交给了她。 格里高尔站在街头一点儿也不生气,她甚至一个原地起跃再次欢呼了一声:“真是太棒了,神果然是站在我这边的,现在我就去找这个家伙。无论他有什么样的本事,我都要把他打得半死拖到老师面前向她道歉!” 格里高尔到现在为止都还记得艾斯特斯那个混蛋杀死老师,然后跪在她面前向她道歉和乞求原谅的那一幕,她当时气得把这个狼心狗肺的混蛋摁在地上揍了一顿,但却没能下死手杀了他。因为他是老师救下来的人,她没有资格处置他。 不过她仔仔细细地盘问艾斯特斯事情的所有经过和细节,最终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找到了那个罪魁祸首,只是对方一直跟在教皇身边让她根本就没有机会下手。 她安慰自己以后一定有机会的,结果却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 就在周围的人觉得格里高尔是个疯子,就连原本准备打劫她的人都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就在街上的行人决定绕着她走的时候,格里高尔的身影忽然就消失了。 双腿异化成蟋蟀一般有力的后肢的格里高尔直接跃向了空中,之后蜜蜂的翅膀在她身后展开高频率振动保证她能悬浮在空中:“在这里就不会被别人发现了,让我看看,那个混蛋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阿奇帕德若有所感的抬头看向空中,他在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以后把一张由羽毛与金丝编制的面具交给面前的耐罗:“既然贾巴里和德斯坦都没时间,那就你陪我去拍卖会吧。我要去那里买个东西,如果你有要买的东西的话也可以举牌,我会帮你买下来的。” “为什么要去拍卖会?”耐罗皱着眉头结果阿奇帕德递过来的面具,然后将它戴在脸上。 阿奇帕德戴上了没有任何花纹的黑色面具,把斗篷的兜帽盖在头上遮掩自己的头发:“我本来打算回收的东西被别人买走了,他把东西带到这里进行拍卖,为了不出意外我才决定亲自来这里的,反正顺路。走吧。” 既然能花这个卑鄙小人的钱,耐罗自然是愿意跟随,毕竟他也确实有想买的东西,只是不知道在拍卖会上能不能够找到。 今夜,索比斯·美狄亚拍卖会的邀请函再次以隐秘的方式被送到了各位老顾客的手中,银灰色的信封上盖着互相撕咬的灰烬之狐与羽翼金蛇图案火漆印,拆开信件后以隐秘的形式告诉各位来宾们的穿着要求:需要佩戴面具。 这座隐藏在红柳镇地下的拍卖会已有超过百年的历史,它一直以来只在一些真正了解那些隐秘而珍贵的拍卖品的行家口中流传。据说这里曾经拍卖过许多无法在市面上流通的珍奇之物,包括龙的心脏和牙齿,来自他处的魔兽,甚至是涉及到人口贩卖,但这些事情的真实性外部人根本无法印证。 本次的入口位于东街一家不知名的矿物售卖店内,随着邀请函一道送来的碎裂宝石便是受到邀请的证明。那家没有牌匾的小店安静伫立在街角,斑驳的木门是这家店存在时间久远的证明,路过的行人甚至没有人会停留下来多看一眼。 阿奇帕德和耐罗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正巧遇上一群打扮低调的人在护卫的护送下进入店内,之后出来的只有那几名腰间佩剑的侍从。 “这次拍卖会来的人还挺多啊,看样子是准备了很多拍卖品。” 阿奇帕德笑着推开了矿石店的门,推开门后并不是想象中的拍卖会现场,而是成堆放置的老旧木箱,木箱内堆满了各种类型的矿物,在微弱的烛光下闪闪发光。 地板腐朽,轻踩上去就嘎吱作响,蛛网、灰尘覆盖在靠着墙壁放置的彩塑上面,这些精美但并不具有太大经济价值的彩塑都是各种类型的野兽,它们有点瞠目怒吼,有的低眉求怜,也有平静注视着来客。 放在最中央的展柜内展示着各种未经加工的宝石原石,虽然没有标记价格,但懂行的人能看出这些原石的价格绝对不菲,而展柜后就是一副描绘海底遗迹的画作,这幅画作极其巨大,甚至占据了整面的墙壁。 虽然画面并不算精细,甚至有些地方都还有草稿的痕迹,但这幅作品如果完成的话,也许也能成为一幅价值不菲的藏品。 入口的门框上挂着风铃,阿奇帕德他们推门进入的时候风铃便发出了轻响,随着门铃发出声响,如侏儒般矮小丑陋的老人从店铺的角落走出,他佝偻着脊背靠近来客,伸出鸡爪一样瘦而畸形的手。 “通行证。”有些滑稽可笑的声音从老人牙齿稀疏的嘴里挤了出来,那双被褶皱挤成缝的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芒,他向阿奇帕德伸出手,索要。 阿奇帕德将通行证递给老人,对方在仔细抚摸那块水晶以后慢慢走到那张画作面前,伸出手在画框边缘摸索了一阵,之后整张油画连同墙壁一起顺时针翻转,露出了后面的向下的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