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弯县城,威尼斯酒店。</p>
十八层,一间豪华的包厢内。</p>
何家居正伫立在窗前,两眼望着窗外。</p>
窗外是大街。</p>
街上人来车往,一片喧闹。</p>
这是初夏,街两边梧桐树枝叶浓茂,洒一地阴凉。</p>
树下有几个闲人坐在石凳上下棋,为一步棋争得面红耳赤。</p>
人生如棋呀!</p>
这时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p>
何家居的大儿子何木松从外面慢慢的走进来。</p>
何木松五十出头,身材高大,一张国字型的脸儿,高鼻子,深眼睛,厚嘴唇。</p>
何木松走到何家居的身后,轻轻的干咳一下,双手恭恭敬敬的垂在腹下,用极其复杂的望着何家居的花白的头发。</p>
曾有几时,父亲不是也和自己一样有乌亮的头发吗?</p>
岁月不饶人呀!</p>
何家居有四个儿子,三个女儿,孙子孙女有一大箩筐。</p>
在巴掌大的河弯县,何家是个首屈一指的大族了。</p>
听到脚步声,何家居把投向大街上的目光缓缓的收了回来,缓缓的转过身。</p>
还没等何家居开口。</p>
何木松便抢先说:“爸,爸,外面的人都在等你了,赵老板也来为你祝贺,你不去,他们都不敢动筷子,喝酒呀?”</p>
赵老板叫赵余年,是威尼斯酒店的董事长。</p>
今天是何家居七十九岁的生日。</p>
这儿习俗是做九不做十,九象征作天长地久,是吉祥如意。</p>
“赵老板,他来干什么?我平素里并没有和他有交往呀?”</p>
何家居眉头一紧,两眼盯着何木松的脸儿,声音不大的问。</p>
“爸,你说得对,但最近好像有了变化……”</p>
何木松迎着何家居的目光小心翼翼的说。</p>
“什么变化?说来听听。”何家居把目光从何木松的脸慢慢的移开问。</p>
“……说来话长,还是长话短说吧……赵余年有个儿子叫赵冲,他看上了二弟何树的女儿,也就是你的孙女何盈盈,盈盈对赵冲似乎并没有太多热情,有时甚至爱理不理,但赵冲并没有因此气馁,反而展开更加疯狂的追求……赵余年得知这事儿,十分赞同儿子,赵余年是个精明商人,据我所知他从不做亏本卖买,他认为如果我们俩家结亲,可谓强强联手,打遍县城无敌手……爸,这就是赵余年在百忙之中,抽空来为你祝寿的真正目的。”</p>
“赵余年老奸巨猾,把儿子婚姻大事当作商品,没有道德,没有人性,没有底线。”</p>
何木松想,当年你不也是吗?</p>
你逼迫何槐和姗姗分手,娶了柳柔,你难道忘了吗?乌鸦站在牛背上,看到别人的黑,看不见自己的黑。</p>
这话何木松不能说出口。</p>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盈盈今年二十五岁了,是个大姑娘了,是该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但婚姻不是买卖,你二弟,何树,他是什么意思?”</p>
“爸。二弟他既不赞成,也不反对,顺其自然。”</p>
何木松缓缓的说,目光投向窗外。</p>
“好一个顺其自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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