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宫乔乔气怒的小脸,封烈指尖微颤,“这个,是什么?” 宫乔乔差点气炸。 她大声说道,“这是我的双眼皮贴!我这只眼睛双了好几层,不好贴假睫毛,化妆师给我弄了好久才贴上去的双眼皮贴!” 封烈指尖摩挲了下发粘的东西,依旧沉稳,“你这样,已经很好看了。” 宫乔乔:“……” 好似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又不能否认,心里深处,有一点控制不住的小小的欢喜。 没有哪个女孩子不喜欢被夸奖好看。 她哼了一声。 撅着嘴,傲娇的说道,“这次原谅你了,再次做错了事,我还会记起今天的。” 封烈微笑。 他大概是平时不苟言笑习惯了。 笑的,略显僵硬。 嗓音倒是松惬了不少,“谢谢封太太大人有大量。” 宫乔乔脸红耳赤。 她暂时性的抓了抓耳朵,“订婚而已,别乱叫!” 宫之谦过来敲门,“仪式l要开始了,就等你俩主人公了。” 宫乔乔:“知道了?催什么催!” 宫之谦摸了摸鼻子。 这小脾气暴躁的! 希望封烈自求多福吧。 一对璧人携手踩踏在纯白色的地毯上,慢慢坐下来。 坐在角落里的封沉捏紧酒杯,深切的眸子中的嫉妒、不甘、愤怒席卷而来。 原本。 今天应该是他的订婚仪式。 原本。 今天站在宫乔乔身边的人应该是他。 温妍看着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拿出自己的手帕递过去,“擦擦。” 封沉哽咽着说了谢谢。 温妍像个大姐姐一样,轻轻的拍了拍封沉的肩膀。 压低声音说道,“我怎么觉得,乔乔和你哥订婚,是为了报复、刺激你?” 封沉一滞。 他不解的看向温妍。 温妍的声音更小了,“乔乔喜欢了你那么多年,这份浓厚的情谊怎么可能说收回就收回?我觉得是因为你打她那一巴掌,让她对你又爱又恨,她和你哥哥都没怎么接触过,怎么会对你哥哥有感情?” 封沉如醍醐灌顶。 他恍然大悟。 是啊。 乔乔肯定是不喜欢他哥哥的。 乔乔最不喜欢的男人就是他哥那样的老古板,她说过那样的男人生活没乐趣。 一瞬间。 封沉觉得自己还有机会,他不耻下问道,“温妍,你说我应该怎么做?” 温妍抿唇一笑,“这还用我来教你?既然你放不下,那就把她抢回来!” 封沉迟疑。 他抬眸看着一对竟然无比般配的璧人,满脸苦涩,“他们已经订婚了。” 温妍恨铁不成钢,“结了婚都可以离婚,别提只是订婚了,如今,乔乔要报复,你心里不甘又愧疚,你哥哥被蒙在鼓里成为乔乔报复你的棋子,注定你们三人都不会幸福的。” 封沉默不作声的在桌下,握紧拳头。 黑眸中,熠熠生辉。 温妍平静的挪开视线,一手抚摸着小腹,一手托腮看着盛大的订婚仪式。 将来。 她和阿州的订婚仪式,势必要比现在更恢弘。 她的目光从新人身上转移到左前方的男人的侧面。 温妍爱慕欣赏的目光在贺禹州身上流连忘返。 新人敬酒时。 宫乔乔不愿意给贺禹州敬酒,贺禹州倒是大方持重的说道,“南漾祝你订婚愉快。” 宫乔乔眼眶又热了,小声骂了一句,“浑蛋!” 封烈微笑。 矜贵的端着酒杯,和贺禹州轻轻碰触,“贺总。” 贺禹州也喝了一口香槟,“订婚愉快。” 封烈嗯了一声,“承您吉言。” 宫乔乔小声吐槽,“他可不吉利。” 封烈虚虚握着宫乔乔腰肢的手,蓦地一紧。 他这个小未婚妻,没受过生活的苦,骄纵的很,什么话都敢说。 没看到贺禹州的脸色已经沉了? 哪怕贺政谦高调回国,父子俩有那么点敌对抗衡的念头,可贺禹州还是贺禹州。 宫乔乔这才闭上嘴。 她主动走到温妍面前,端起白葡萄酒,“呀!你也来了,肚子都这么大了,你老公也不陪着你,万一跌着碰着赖上我了,我可是百口莫辩的,哦,我忘了,你没老公呢。” 宫乔乔是想给南漾出气。 但是太激进。 此话一出。 温妍就掉眼泪了。 宫乔乔啧啧两声,“做都做了,还怕别人说?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你哭什么,我要是之后婚姻不幸福,我就去撕了你!” 封沉第一个起身,“宫乔乔,你没完没了了,温妍怎么你了?你至于这样说话吗?” 宫乔乔撇了他一眼,喝了口酒,斯哈一声,“抱歉,今天只想和人说话,所以不能和你说话了。” 温妍难堪的起身,“宫小姐,既然你不欢迎我,那我走,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不要因为我惹得你不开心。” 她转身就走。 贺禹州蹙眉。 两秒钟后,他果断起身,追了上去。 现场一片哗然。 宫乔乔挑了挑眉,看着封烈,“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封烈无奈的笑,摸了摸她的公主发辫,“算不得什么,我能处理,你开心就好。” 宫乔乔继续转过头,“对了哦,你要叫我嫂子,你再对我直呼其名,我对你家法伺候。” 封沉:“……” 封烈声音凛冽,“乔乔说的是,按照规矩,你理应叫她一声,嫂子。” 封沉眼眶越发猩红。 他咬牙,下颌线的棱角在颤抖,“嫂……嫂子。” 宫乔乔笑眯眯的,水润清澈的大眼睛眯成一条缝,乐不可支,“哎!乖哦。” 封沉几乎咬碎了一口后槽牙。 封烈若有所思的看了弟弟一眼,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搂着宫乔乔去其他桌上敬酒了。 —— 酒店外 温妍坐在贺禹州的车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阿州,我那样被羞辱,因为这个孩子,我不怕自己被泼脏水。 可是我的孩子很快就要出生了,宫乔乔这么一闹,天下人都会耻笑它,顶着那样的骂名出世,还不如我现在去打掉它呜呜呜……” 贺禹州递过去纸巾。 轻声哄着她,“我说过,孩子永远不可能是私生子,它会是贺家名正言顺的小少爷。” 温妍抽泣的看着他。 忽然。 扑进他的怀里,“阿州,你今晚去陪我好不好?你好久没陪我了,我知道南漾得了精神病,需要人,所以我不敢给你打电话,我知道我今天不应该过来的,可我控制不住。 我……我只是想看你一眼,其实我每晚一个人睡觉,都很害怕,我每晚都会腰疼,抽筋,脚麻腿麻,失眠,它经常还会踢我……阿州,我真的蛮辛苦的,也蛮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