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 南漾双手合十,说道,“阿门,希望陆助理能查出是谁保释的。” 贺禹州看着她祈祷的样子。 难免微笑。 他一本正经的提醒她,“中国的神仙听不懂你不伦不类的祈祷。” 南漾傲娇的眼神,斜斜的睐着他的侧脸,“心诚自然灵,你不懂!” 贺禹州心情不错。 南漾撒开手。 很明显的把他的话听进去了,“那我回去朝着北边磕一个。” 贺禹州:“为什么朝北?” 南漾嘲笑他没见识,胸有成竹的说道,“自然是因为南无阿弥陀佛。” 贺禹州:“……” 气氛温暖。 偶尔冒着粉色小泡泡。 贺禹州觉得,这样的生活,很不错。 他沉浸其中。 到了云亭公馆。 南漾看到他们家门口停放了一辆车,她好奇的挑眉,“谁放错位置了吗?” 然而。 贺禹州看了一眼车牌。 红旗,豹子号。 他知道是谁了。 库里南停放在后面,贺禹州对南漾说道,“你先回家。” 南漾还没抬脚。 薄云城已经从车里出来,他穿了一身黑色运动装,夹着香烟,吞云吐雾。 看到南漾。 他忽然笑开。 转过身去,弯腰从车里拿出一束黑玫瑰,“南老师,送给你。” 南漾抬眸看了看贺禹州。 后者握紧南漾的手指。 南漾立刻说道,“薄医生,不好意思,我花粉过敏。” 薄云城也没生气,轻声问道,“是对花粉过敏,还是对我过敏?” 南漾:“……” 薄云城吹了声口哨,“表弟,你表哥来一趟,都不配进去喝杯茶?待客之道不太行啊,还是你爸爸只顾着玩女人,没教过你要怎么待客?需要表哥教你吗?” 贺禹州面色阴郁低沉。 他拍了拍南漾的手背,低声耳语,“先回家。” 两个男人之间的剑拔弩张,南漾跟着如芒刺背。 闻言,她点点头,头也没回的进去。 薄云城睇着。 他轻啧。 似笑非笑的说道,“真听话,当年我妈也是这样听我爸的话,只可惜!” 贺禹州身上的气焰冷凝。 他眼神比夜空还深邃,底下,如同翻涌的潮水。 他低哑开口,“你想做什么。” 薄云城倚着车身,邪肆的看着他,吊儿郎当的说道,“我爸的忌日到了,当初在战区你答应了什么还记得吗?” 贺禹州喉骨滚动。 他嗯了一声。 薄云城没所谓的笑了笑,他提醒贺禹州,“九十九个响头,少一个,也不行。” 贺禹州静静的看他。 薄云城丢掉烟蒂。 用力踩灭。 他上前两步,笑着说,“如果早见过南漾,当时我的要求肯定增加一条,我要睡了她。” 砰! 烈烈朔风的拳头,砸过去,薄云城撞上车身,他笑,“行,摸清楚你的逆鳞了。” 他拉开车门,上了车。 嘴角流出来的血也没擦,深夜里,看着颇为诡异。 他朝着贺禹州挥手。 贺禹州在外面抽了两支香烟才进家。 南漾和十一一左一右跟上来。 一个抱他胳膊。 一个撕他裤腿。 贺禹州心里的怒意消退下去,他揉了揉南漾的小脑袋,“去洗澡,一起吗?” 南漾:“……” 南漾被他按在浴缸边缘。 被迫站着。 他从后面。 身上的丝绸睡衣破碎不堪的悬挂在身上,欲掉不掉,遮不住一方嫩软。 他弄的沉重。 反剪着南漾的双手,小心的避开她淤血的手指。 让她转过脸,他们接吻。 他的舌头很深。 搅弄着每一个角落。 后面。 他又抱着几近虚脱的小女人回到卧室。 传统的体位。 中规中矩的弄了一次。 南漾浑身瘫软,战栗感的余韵未消,被他按在怀里。 南漾半梦半醒间,重重的在他脖子里咬了一口,“贺禹州你禽兽!” 贺禹州一夜未眠。 其实…… 小时候,他和薄云城,很要好。 薄云城的父亲,是章雅一个远方表哥,很儒雅斯文的一个男人,说话温柔可亲。 就是这样一个舅舅。 轰轰烈烈的,摔死在了他和薄云城的面前。 从十层楼跳下来。 鲜血迸溅。 染红了他们的脸。 那是贺禹州第一次,亲历死亡。 因为…… 他的父亲,和薄云城的母亲,有染。 贺禹州闭上眼。 薄父死亡的惨状就会出现在他面前,满眼是鲜红,血迹流成河,他死不瞑目。 对着他的方向。 崩裂的眼珠,全是涨破的血丝。 贺禹州转过身去,紧紧搂住南漾,他发凉的手指才得以温热。 —— 贺禹州把南漾送到英才工作楼拐角处。 南漾偷偷摸摸下车。 做贼一样。 她猫着腰要跑时,身后男人不悦的轻咳。 南漾敷衍的跑到驾驶座窗边,凑过去,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走了走了。” 看着她小鸟似的,一溜烟飞远。 贺禹州勾唇。 他眼下有淡淡的一小片乌青,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才驱车离开。 殊不知。 南漾下车的这一幕,刚好被办公室的那位男同事瞧见。 他自然也瞧见了南漾鬼鬼祟祟的身影。 男同事笑。 果然。 是见不得光的。 贺禹州回到公司,先是嘱咐陆川,“后天去买一束花,祭祀用的那种。” 陆川连连点头。 陆川前脚离开公司。 后脚。 贺禹州接到了温妍的心理医生的电话。 心理医生姓曹,叫曹方新。 曹医生很恭敬的态度,他和贺禹州提起温妍的状况,“贺总,温小姐最近有抑郁的趋势,这对温小姐母子的身体情况都有所不利,如果情绪持续时间过长,甚至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造成孩子先天性抑郁,更甚者,孩子会停止发育。” 贺禹州动作微顿。 他压着嗓音,沉闷的说道,“解决方案呢?” 曹医生恳切的说道,“让她开心,心情保持愉悦,温小姐本来身体状况就堪忧,如果想要保住这个孩子,必须让她情绪升上来。” 贺禹州嗯声。 曹医生顿了顿,又迟疑的说道,“贺总,我多嘴一句,温小姐绝不能再受刺激。” 贺禹州颇为烦躁。 他敷衍的应了声,挂断了电话。 另一边。 曹方新把手机屏幕转向温妍,笑了笑,“贺总挂断了。” 温妍躺在治疗室的柔软舒适的躺椅上。 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小腹,“曹医生做的很好,学区房的事情交给我。” 曹方新笑的脸上褶子堆积,“温小姐就是爽快。” 温妍起身。 她拎起包包,说道,“治疗记录你知道怎么写。” 曹方新连连点头。 等温妍离开。 他开始伪造诊疗记录,得心应手,一看就不是首次做。 忽然。 门外响起敲门声,咚咚咚。 他以为是温妍去而复返,忙说,“请进。” 却不料。 进来的是一个男人,看起来不好惹,眉间横亘一条伤疤,眼神中戾气十足。 薄云城走过去。 一屁股坐下,“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