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溪姐，快，快点。”</p>
“我担心我姐出事！”</p>
这个小区特别大，杨晓霞家又在最里面一栋，我们从小区门口跑到3栋楼下的时候，气喘吁吁，额头的汗水把碎发全打湿了，粘滋滋贴在脑门上。</p>
坐着电梯到十六楼，人还没出去，已经有响亮的骂声顺着电梯缝隙钻了进来。</p>
“跟你说话呢，你聋了？”</p>
“明天去民政局，就按照我教你的那么说，听见没有！”</p>
“嘿，你这傻子，还敢偷吃东西，你也配吃那么好的荔枝吗，给我放下，看我不打死你！”</p>
一个小女孩尖利地哭叫起来。</p>
“不要打我妈妈，你放手！不许打我妈妈！”</p>
出了电梯，左手边第一户人家的防盗门敞开着。</p>
透过玄关，能看见一个枯瘦的女人双膝跪地，趴在地上，嘴里塞了一大把带壳的荔枝。</p>
另外一个颧骨高耸，面容刻薄的老女人，手里正举着一个衣架，狠狠抽在年轻女人的背上。</p>
年轻女人挨了打，也不叫喊，只顾着紧紧搂住怀里的水果盘，把荔枝大口大口往嘴巴里塞。</p>
“你这臭傻子！”</p>
“我们周家倒八辈子霉娶了你这种女人！连个蛋都不会下，还在这边给我装疯卖傻！”</p>
老女人一把薅住年轻女人的头发，年轻女人被迫仰起头，露出一张跟杨青晖有六分相似的脸。正是他亲姐，杨晓霞。</p>
杨青晖眼泪登时就涌出来了。</p>
“我操你妈！”</p>
他一个箭步冲进房里，整个人凌空跳起来，狠狠一脚踢在老女人的脸上。</p>
“啊！”</p>
老女人惨叫一声，仰面跌倒在地。</p>
杨青晖一膝盖顶住她的胸口，朝她脸上狠狠抽了几巴掌，边抽边骂：</p>
“王桂花，你个臭不要脸的死老太婆！”</p>
“你敢这样作践我姐，我他妈拿刀砍死你！”</p>
王桂花挣扎着哭嚎：“杀人啦！杀人啦！有人强奸杀人啊！”</p>
她的嗓门特别大，喉咙里像装了个扩音喇叭似的，我吓一跳，忙转身关紧房门。</p>
程桑桑冲过去，随手在桌上拎起一团抹布，塞进王桂花的嘴里。</p>
“你别喊啦，吵死人！”</p>
王桂花：“呜呜——谁——唔——你们是谁！”</p>
杨青晖又朝她脸上猛扇嘴巴子。</p>
“我特码是你爷爷！”</p>
“你敢这样对我姐，我今天不弄死你，我跟你姓！”</p>
王桂花手脚乱蹬，拼命挣扎，就在这时，一扇卧室门忽然打开了。</p>
穿着睡衣的一男一女勾肩搭背走出来。</p>
男的迷迷糊糊，揉着眼睛。</p>
“妈，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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