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半时辰后,才陆续有遁光落下,乍见周围焦土,惊讶不已,随之又被眼前的深渊震慑。 莫锋飞腾途中,脚下大地画面飞速后掠。 飞行了一个多时辰,他已经可以远远地看见方圆百里的冥河山脉。 此地原本是冥河水宗地盘,莫锋上次是以哪吒身份抵达这里,并和他们爆发了激战。 虽说距离上次不算久远,但此时冥河山脉已是无主之丘。 整座冥河水宗高层几乎遭他屠尽,太上长老也在神庭之内丧生…… 高层陨落后,冥河水宗便名存实亡。再加之他们过去恶贯满盈,众多宗派已经开始打压他们。 可以说,冥河水宗正濒临灭亡边缘。 要不是当今世界剧变,神庭降临,还有即将到来的黑暗劫难。 不然,近处的长生观便会下手摧毁他们。 这种情况,他们哪里还能继续占据冥河山脉呢? 对冥河水宗,莫锋没有太多的兴趣。 从一开始就没将其放在眼里。 一路乘云疾驰,在冥河山脉中穿梭,远远望见了上次的阴山入口。 正想落地,却发现阴山上已有数人。扫视一眼,共三人,其中一个他相识。 正是长生观掌门青松子。 心绪一动,莫锋悬停空中,眸子微转,使出了隐匿之术。 悄无声息的落下,静静地聆听他们间的对话。 青松子旁边有两个同伙,一位白发皓须,仙姿飘渺,身着青色道袍,全身隐约萦绕仙灵之气,显然已是真仙之境。 这并不出奇,长生观乃十大道门之一,积淀深厚,自荒古时代沿袭至今,暗藏强者也属常态。 别说他们,就连冥河水宗,假若不倒霉碰到莫锋的刀口,此次天地修仙之路再现,他们的太上长老也许能度化升仙。 只能说,命运的轮盘对他们实在不利。 除了这位成仙老者,还有另一人,白发红颜,气息飘渺,近乎触到了成仙的关键点…… 在喧嚣繁华的城市深处,阴山的洞口引来三人驻足。长青说道:“师父,谁料关于黄泉山脉的古老传说竟是事实,这确实藏着一个直通九幽的神秘通道。” 一位笑眼中蕴藏沧桑的老者淡然回应,那是曾经被视为去世的287长寿观前任宗主——清虚子。 站在他身旁的是长青的师兄,同时也是长寿观的大长老,其实力超过长青,已臻至仙道之极境,犹如森罗殿堂中的白骨长老。 清虚子微笑道:“黄泉的传说是千真万确,虽然有黄泉宗的秘密保护,更重要的原因在于九幽之地的异常。过去,那里进去难逃,是真正的死亡之域。即便是知道内情的前辈也少提此事。” 旁边,长寿观大长老沉吟片刻,问:“师父,我们要真的去闯九幽吗?您自己都承认那是死地,何须冒此大险?” 清虚子微微摇头,眉宇间掠过一丝忧虑:“此一时,彼一时。我已成为真正的仙道,之前的禁地或许不再如是。再说,荒古重启,神庭再现,依照长青在神庭的经验,黑暗势力即将复归,连太阳也在陨落,我们消极等待,只会走向绝路。九幽正是对抗神庭的关键,唯有现在一搏,才有一丝生机。” 在这交谈中,莫凡洞察形势,心头一动,这无疑是个送上门的探路好机会。 他悄然变身,身形化作微不足道的虫儿,轻飘到清虚子的衣物之上。他精湛的七十二变让成仙的清虚子也未察觉。 经过一番简洁交流,长寿观三位高层准备穿越阴山通道。清虚子说道:“大难临头,天与地在挣扎求一线生机。若此刻我们退缩,黑暗降临便无处可逃。这秘密已被他派察觉,为了避免突变,速去九幽。” 长寿观其余二人点头同意,预备同行。 莫凡已化作微型虫类,却忽想起在九幽月姬喊不出他的尊名,他曾承诺过月姬与周宇,背信是不可为的。但如今他已暗中潜伏在清虚子身上,这样优质的“马前卒”不容易找。 短暂的思考后,他念头一起,使出了一气化三清的神通。一道神识分出,飘入高高的云层。 这一切极其隐蔽,无人发觉。 然后,清虚子等三人跳入通道中,时光错乱,世界变得混沌不堪。 莫凡收摄心神,静静地保持飞虫的模样,一动不动。 随着长寿观的三人踏入阴山入口,高云上,莫凡分化出的神识幻化出一个三岁左右,身穿红衣,长相逗趣的孩童——哪吒。 自在地浮空而坐,莫凡并未感到丝毫不自在。经过上次玉鼎真人与孙悟空同时现身的经历,他再次施展出一气化三清时更加熟练。 他清楚地感知到,自己既是哪吒,也是孙悟空,本我是莫凡,毫无混乱或身份冲突。 这就是太清正宗之一气化三清的奥义。 莫凡嘴角浮现笑意,立于云上环视百万里的黄泉山脉,看不到别的来者。孙悟空前往了九幽,莫凡滞留东玄洲并不急于追去。 同样的,他与孙悟空都是真身,不存在主次之分。即便在九幽出变,孙悟空身亡,有哪吒存活,莫凡依旧安然无恙。 失去的元神只要假以时日即可修回。唯一的问题是目前的哪吒实力过于弱小。 这是无法改变的,作为首个变身,哪吒的确是最弱的一位,即便经过加强,也只达到洞天境巅峰,尚不及至尊境。 习惯如今的孙悟空力量的他,肯定会觉得它弱不禁风。 提升实力势在必行,他在神庭内的收获赋予了足够的运势值。唯一需要斟酌的是,花费多少运势值恰当,要不要直接提高至孙悟空现有的实力。 莫凡盘坐在云端深思,不久觉得并无此必要。孙猴子可是耗去了他两百万的运势值,哪吒算上调配的那次,等于是用了三十万运势值。 若要弥补,还需一百十七万的运势值,这让莫凡颇感心痛。 然而太弱也不可行,反复权衡后,他认为能稍强于之前的玉鼎真人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