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流光的哭声,管事的眉头也越皱越紧。 “你还缺多少钱,我先借给你,等你日后发了月银再还我也就罢了。治病救人要紧。” 流光有些难以启齿的开口,“要要五十两。我知道有些多,但是我保证会还你。” 管事打开荷包,左手持缰绳,右手将散碎银子一股脑的倒在尚在颠簸的马车上,仔细数了数,“我这里只随身带了二十两,你先拿去用。今日等你回来后我再给你拿三十两。” 流光自然的接过管事递过来的银子。 “多谢管事,这里就是惠平街了,您靠边停一下,我马上就走。” 管事依言停了马,“要不要我跟你去,我认识一个还不错的郎中。” 管事的语气中,高高在上的清冽感越来越淡,反而让人能听出几分真心的关切。 这几分真心让流光听的不好意思再骗。 她被人骗过,清楚信任被打碎之后有多难重建。 流光想守住这个良善之人的良善之心。 她下了马车,绕小路跑走,特意七拐八拐的隐藏了自己的行踪。 到了王府,她先去春兴的住处寻找春兴,可惜里面早已人去楼空。 原本春兴的住处就十分简约,没有个性化的装饰,只有叠好的被子与放在床铺上的剑。可是,如今他的住处连床单被褥都一起消失了。 流光知道自己这是来晚了一步,春兴已然应召参军。 情急之中无奈之下,流光去找了玹曜,相比其他人,她更加信任他。 休沐日,玹曜没有任务,正在他自己的院中读书。 流光没有敲门,径直闯了进去,边跑边问,“玹曜,春兴离开已经有多少天了?” 玹曜合上书页,面上闪过一丝不快,“主上的安排,我如何能得知?” “得了。”流光丝毫不给玹曜面子,继续开口,“我知道你是个细心的人,春兴离开,你一定能留意到。” “即便我留意了,又为何要告诉你?春兴离开的并不匆忙,他既然没有同你道别,那就意味着他不想你知道这件事。” “那又如何?我现在已经知道了!” “既然知道了,你又想做什么?劝春兴不要去?为了春兴忤逆主上? 春兴已经可以为他自己的选择负责任了,他不需要你替他强出头。 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他是愿意去边城戍卫山河的。” 流光的嘴唇抿了抿,眉头微皱,想要说什么,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他愿意,为什么不同我告别!” “也许是他不想你担心他,也许是他觉得你不会同意他这个决定。” 流光冷笑了一声,听到这话后下意识反驳,“如果春兴想去打仗,难不成我还能拦着他做他想做的事?我不会也不屑做这样的事。我不会干涉他做的任何决定。” 玹曜面色冷静,继续分析,“但你会影响他,他无法拒绝你的任何要求。你也清楚这点。” 流光微微挑眉,眼神凌厉,“我只是希望他安全。如果他确实下定了决心,我不会自私到要求他为我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