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梨起身,走到了钱海的面前,跪了下来。
“父亲,玉珍要与马明远和离,请父亲大人成全!”说罢,重重的磕了一头。
咚的一声,如柄大锤,也重重的锤在钱海的脑海里,一阵突来的眩晕令钱海身形晃了晃,隐约感觉,这是出事了。
“我儿,快起来,莫跪,你还怀有身孕……”钱海连忙起身去扶姜舒梨,看到姜舒梨还保持着磕头的姿势,却一个劲的摇头。
“父亲,玉珍已经,没法再有孩子了……”
钱海才站起来,听到姜舒梨所说,又跌回座椅。
对钱海来说,这打击太大了。
他这半生,所有情感全系在女儿身上,自从妻子走后,他是把钱玉珍捧在了心尖上,在他看来,这个女儿不仅仅是女儿,更是亡妻骨血的传承,他接受不了女儿在他的养育下有一丁点的闪失。但是现在,现在……
钱海脑袋发胀的厉害,一瞬间的窒息又令钱海险些跌倒。重回座椅后,钱海只能用力的按着脑袋缓解头部胀痛,久久不曾缓过来。
而姜舒梨依然保持着磕头的姿势,即便腿部发麻那也一动不动。
许久,钱海缓缓道,“慢慢说,为父为你撑腰……”
姜舒梨并不确定单单监禁仆人这一项是否能将马明远打下来,但她并不太愿意将坠儿牵扯进来。加之钱玉珍无法再有身孕,马明远如果上演哭着求原谅,不介意是否还能有孩子,一定不纳妾,钱父还真有可能继续接纳马明远。毕竟前一世就是这么个走向。啊,真的好苦恼,要怎么说服钱海……
姜舒梨把眼一闭,豁出去了,即便钱海不同意,那也要缠着钱海让钱海同意!
“父亲,马明远狼心贼子,在玉珍跌倒昏迷期间,将玉珍的陪嫁仆人全都关了起来,并且不让玉珍出门,也不让玉珍来探望父亲大人……今日是玉珍用金子买通了家丁,这才,这才能见到父亲大人啊……”说完为烘染气氛,姜舒梨再一次重重的将头磕了下去。
许是哭的久了,脑子还有点缺氧,再加上这一头,姜舒梨华丽丽的晕倒了……
姜舒梨暗道不妙,身体这么……弱?一哭一磕头就晕……了……
然后两眼紧闭,意识全无。
688:……(难道不是你用力过猛?)
──
马明远今天过的不太好。
一大早才到书院,翻开策论正要研读,忽的一阵心悸袭来,手里策论都不香了,原本这本书可是求了先生才得来的,现在居然看不下去?随着伴有呼吸不畅,马明远想去院子里透透气,刚站起身,身体一阵失力差点跌倒,他明显的感觉有一种无以言表,渺而又渺的东西已经离他远去……
好友宋思南扶着马明远,忧心的表示需要不需要去医馆好好看看,别是什么隐疾发作。
马明远捂着胸口缓了一会,这才慢慢好点。
“不用了,许是昨夜读书太久,没有睡好。”马明远婉拒好友陪他去医馆的提议,自我感觉好受点后重新拿起策论看将起来。
今日过的好慢啊,马明远第一次有一种想要快点回家的念头。自早上心悸过后,马明远一整天都集中不了精神,总觉着,要出事了。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话说马明远的感觉还是有点准的,就在他返回家里的时候,县里的官差,已经等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