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将那木匣子塞到林樾手中,林樾整个人都恍惚了。</p>
突然从赤贫一下成言氏大东家是什么感受?</p>
林樾说不清,她呆呆地转过身,就往锦泠院走,不行,她得写信去问思思,怎么这么大的事都不跟她商量商量。</p>
谢南行看她跌跌撞撞地往外走的模样,忍不住无奈笑着摇了摇头。</p>
接下来的日子,年节放假,整个京都都是懒洋洋的。</p>
就算这雪还是落个不停,但也四处都有人踏雪寻梅,吟诗作对,一派祥和。</p>
宁王府上。</p>
林樾在栖吾居院中练枪,一身红衣,银色的长枪在空中宛如蛟龙出水,发出阵阵破空声。</p>
隐十六忍不住技痒,也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杆长枪,一步上前,朝林樾斜刺而去。</p>
而林樾一个扭身,隐十六枪尖刺空,不等他回撤,一抹银色迅猛扫过他的面门,隐十六只得速速后仰避让,林樾又是一个连招,竟让他差点长枪脱手。</p>
林樾手腕轻转,银色长枪在空中挽出一个枪花,然后锵一声被她立于身侧,漫声道:“承让!小十六!”</p>
“哼!再来过!”隐十六瞧林樾那得意的样子,嫉妒得牙痒痒,心道她功夫竟然又长进了!</p>
说罢,他脚尖一踢长枪尾,那杆长枪宛如利箭一般直冲林樾而来,林樾反手一挡,那枪就歪斜了出去。</p>
隐十六飞身上前,猛地扣住长枪,回身又是一个横扫。</p>
两人在院中打得火热,没一会,旁边就站了不少人围观,看到精彩处,还会鼓掌喝彩。</p>
而谢南行则坐在屋内,披着厚重的狐裘,烤着炭火,自敞开的窗户里看着两人在院中你来我往,神情惬意。</p>
倏地,他眼前黑了下,耳中也爆发出尖锐的轰鸣声。</p>
“唔。”谢南行不由轻哼一声,用手抵住了额头。</p>
明明声音极轻,旁边观战的人说话的声音都将这声轻哼给盖过了,可林樾还是听到了。</p>
她一枪将隐十六的枪尖横打出去,看都没看目瞪口呆的隐十六,距离并不远,但她还是一个飞掠,落到谢南行屋前,掀开门帘疾步走了进去。</p>
“你怎么样?”林樾上前握住谢南行的手腕。</p>
自入了冬,谢南行的身体就一直不好,就算叫了大夫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起色。</p>
林樾有些焦躁,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所有人,包括谢南行,包括李老都告诉她,没什么事,只是因为阿行小时候有次高烧落下的病根,到了冬天就会反复,这么多年了,都是这么过来的,没什么大问题,等到天气暖和了,他就能自愈了。</p>
可林樾还是觉得心中不安,她甚至私下把大夫拉到一旁,问谢南行到底是什么情况,不准瞒着她,那大夫也还是一样的说辞。</p>
后来林樾想到去年年初遇到谢南行时,他也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后来天暖和起来,就明显脸色好了不少。</p>
想到这里,林樾这才稍稍放下了心。</p>
但对于谢南行,她还是时时刻刻地盯着,只要他有一丝的不舒服,林樾都能察觉。</p>
谢南行抬头看她,眼前还是有星星点点的黑色斑块,也几乎听不清她说了什么,可他还是强压住不适,眉心轻展,朝她微微摇头,“没事,可能是刚才打瞌睡,不小心磕到手了。”</p>
说着,他抬起手给林樾看。</p>
果真,那修长苍白的手背上真的有一块红肿起来,林樾不由蹙起了眉,“这天这么冷,你还开着窗打瞌睡,要不要好了?” 她起身将大敞的窗户关了,从怀里掏出膏药,给谢南行轻轻涂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