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行回了院子,李老早就等在了那处,见他进来,就用眼神暗戳戳地点他。</p>
“”谢南行不由叹气,“李老,方远死了。”</p>
“方远死了?真的?”李老闻言一愣,立马从之前不怀好意的情绪里脱离出来,不可置信地说道。</p>
“嗯,林樾亲眼看到的。”说着,他从袖中拿出那份方远的调动文书,“这是林樾在山崖下发现的,人都已经化成骨头了。”</p>
李老接了过去,打开翻看了下,心中大骇,“那这方远都死这么久了,为何京中一点消息都没有?”</p>
“宛州路途遥远,再加上方远是拖家带口,速度更不会快,宛州那边估计以为方远等过完年再去,可能到现在才发觉哪里不对劲,反馈的消息可能才发出,京都还没收到。”谢南行猜测道。</p>
“那、那这方远一死,林将军一案不就又难办了吗?”李老说道。</p>
“嗯,那目前就只能从北疆大营那处着手了,阁里有新的消息么?”</p>
李老摇摇头,“暂时还没有,不过前两日说可能跟踪上北狄上次夜袭北疆大营的将领了,如果能将那人给擒住,说不定就能有突破口了。”</p>
“嗯,好。”谢南行微微颔首。</p>
这时,房门被敲响,陈尔的声音响起,“殿下在么?”</p>
李老忙上前开门。</p>
陈尔进来对两人行礼后说道:“夜幕时分,见殿下急匆匆出府,猜测殿下情绪可能太过变动,这才等着殿下回来,给殿下看看。”</p>
说着,抬头看向谢南行,眼神中都是不满。</p>
谢南行不由苦笑一声,伸出手腕,说道:“真是麻烦陈姑娘了。”</p>
李老也在一旁说好话,赔罪。</p>
陈尔不发一言,上前诊脉。</p>
片刻后,陈尔又掏出银针,给谢南行几处大穴行了针,这才低声说道:“殿下,您的身子还望您多加保重,切忌情绪太过波动,也切忌少思虑。”</p>
不过她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似乎少思虑这句话她这些年不知道提了多少遍,可收效甚微,不由地叹了口气,不再提。</p>
转了个话头,说道:“殿下,我打算再过几日就启程去江南,查一查之前林二姑娘提到跟您相同症状的那人,或许能查到点别的线索。”</p>
距离谢南行的弱冠之龄越来越近,陈尔难免心焦,如果他们陈家连宁王唯一的子嗣都保不住,那百年后去到地下,有何脸面去见宁王。</p>
“陈姑娘,不必太过担忧,尽人事听天命,父王不会怪你们的。”谢南行看出来陈尔的想法,出言安慰道。</p>
“嗯。”陈尔只能点点头,她也必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尽人事。</p>
片刻后,陈尔去了银针就退了出去。</p>
夜已深,栖吾居终于熄了灯,都歇下了。</p>
隔日,林樾很早就醒了,却没有立刻起床,而是盯着床帐顶,直到眼睛灼热,痛到睁不开,她才狠狠地闭了闭。</p>
然后利索下床,朝门外喊了一声,“元元,给我烧些水,我要沐浴。”</p>
元元笑着进门,“世子殿下真是料事如神,昨晚就已经吩咐我早起烧水。” 林樾一愣,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元元,我昨晚是怎么回锦泠院的?”她就记得自己似乎在马车上就迷迷糊糊睡着了,后头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