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六娘见状,又说道:“殿下,还有一事,礼部尚书自江南祭祖回京,形容狼狈,竟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p>
“礼部尚书,冯育德?”谢南行问道。</p>
“是。”</p>
“殿下,这冯尚书是出了名的性格硬,脾气臭,是谁都不放在眼里,连陛下何处不遵礼法,他都敢上折子,这次竟然只是回一趟江南祭祖就似受到惊吓?”李老问道。</p>
“是,不知是何缘由。”隐六娘回道。</p>
“先派人盯着吧。”谢南行说道。</p>
“是。”</p>
片刻后,隐六娘跟李老都自栖吾居出来,各自干事去了。</p>
乾清宫内。</p>
“嗯,太子给宁王府送东西了?”隆庆帝手中握着书,眼皮子抬起,看向禀报的吴喜。</p>
“是啊,刚有人来报,说太子殿下心情很好,就给世子殿下送了台七彩琉璃盏,后头还听说世子殿下给太子殿下回了礼。”吴喜束手弓着腰说道。</p>
“好好好,太子终于开窍了,能理解朕的良苦用心了,好啊好啊,给他们两人都送点东西过去吧。”隆庆帝大喜,吩咐道。</p>
“奴才这就去办。”吴喜退了下去。</p>
乾清宫内,又只剩书页翻动的轻微声响。</p>
而相较于隆庆帝与太子的喜悦之情,荣王就不是那么顺心了。</p>
他安插在大理寺的暗桩说死就死了,连只字片语都没有留下来,让他根本无从查起,究竟是不是他自作主张烧了卷宗库,卷宗库走水那天,大理寺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也查不出来。</p>
后头还莫名被父皇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训斥了一通,手底心腹竟也莫名被父皇身边的吴喜找个由头发落杖毙了。</p>
他有心联想到自己莫名被禁足是不是因大理寺暗桩被发现有关,但他自忖无论自己还是手下,行事一直都是稳妥干净,能不留一丝痕迹,就绝不会留。</p>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p>
派出去的探子至今也没查到,而那陈竖就是条滑不留手的鱼,怎么旁敲侧击,他都矢口不提,只会笑着打哈哈,他如今又被困在荣王府,也没办法直接以身份压他。</p>
荣王真是一口血怄在心头,吐也吐不出,吞又吞不下,只能在家暗暗发狠,别让他逮到究竟是谁在作怪,否则休怪他手下不留情。</p>
而林樾这段时间除了当值,就是出门打探方远的消息。</p>
只可惜,这方远还真的跟人间蒸发了一般。</p>
也不知是这人本身存在感低,还是有人刻意隐藏了。</p>
就又在一天探查无果,林樾身心俱疲之时,门房告知她,谢南行让她回府后,就去趟栖吾居。</p>
“方远在京中的住址找到了?”林樾奇道。</p>
“嗯,六娘傍晚带回的消息。”谢南行道。</p>
隐六娘原本还想等林樾回来亲口告诉她的,谁知道黄花楼中出了点事,她等不及就先回去了。</p>
林樾拿着那张纸条,上面写着,“河清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