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连忙回道:“是一些地方上的陈年案件。”</p>
地方上的陈年案件?</p>
谢承瑞心思转了下,又往远处的东北角看了眼,那处黑梭梭的,可见手下已经检查过了,并没有任何问题。</p>
他沉吟了下,大概还是自己过于杯弓蛇影了,这地上的脚印估计就是洒扫不小心落下的。</p>
想到此处,谢承瑞的心稍微放松了点,他走出卷宗库,到了门口,又朝内看了看,吩咐道:“大理寺附近加派人手,有任何动静都来向我禀报。”</p>
“是!”手下齐声应了。</p>
荣王这才带着人离开了大理寺。</p>
林樾白日里情绪起伏过大,到了夜里也睡不安稳。</p>
一会梦见老爹大喊冤枉,一会又梦见老爹贪墨证据凿凿。</p>
整个人不停地在床上翻来覆去,半梦半醒间听到府外的打更声,“子时三更,平安无事——”</p>
她猛地惊醒,脑海中灵光一闪,她突然觉得白日里匆匆看过的信件有哪里不对,但她又说不出来。</p>
坐在床上发了会呆,依旧觉得不对劲。</p>
不行,得再去大理寺一趟,还是要把那卷宗偷出来。</p>
林樾到柜中翻出夜行衣,迅速穿好,推门就要出去。</p>
可等她头一抬,却发现谢南行正坐在廊下,似乎在看着月色,听到身后门开的动静,回过头来看她。</p>
林樾惊了一下,仔细看他,只见谢南行一身浅色常服,明明如今天气微热,可他身上依旧披着薄大氅,一头墨发并没有像白日里那样整齐束着,而是散在脑后,简单地用一根绸带扎了。</p>
而元元则是一脸困顿地站在一旁候着。</p>
看样子,谢南行已经来了有一段时间。</p>
“世子?你怎么在这里?”林樾奇怪地问道。</p>
谢南行缓缓站起身,淡声道:“有探子来报,荣王连夜进了大理寺,直奔卷宗库,似是怀疑我进大理寺的缘由,就想来问问,你有没有在卷宗库里漏了踪迹。”</p>
林樾歪头想了想,说道:“我在东南角那处留了半个脚印,那处的卷宗我看了,都是些地方报上来的陈年旧案,没什么重要的。”</p>
谢南行闻言一怔,随后又微微颔首,“好。”</p>
林樾却继续解释道:“我想着万一有人看到我进出卷宗库,进去查,还是要留点痕迹为好,什么痕迹都没有,那就更加让人怀疑了。”</p>
谢南行一听她故意留下痕迹时,就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耐心听她解释完,又低声“嗯”了一句。</p>
然后他又垂眸看了眼林樾身上的穿着,说道:“今夜最好还是不要再去,荣王疑心重,就算他没查出什么,此刻大理寺附近也肯定被他加派了人手盯着,切不可这么心急,让荣王察觉。”</p>
虽然谢南行这么说了,但林樾还是被那说不出来的不对劲磨得心头焦躁,她现在恨不得马上就能再看到那些信件。</p>
这抓心挠肝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她顿了顿,又突然抬头看着谢南行,说道:“那如果我偏要今夜去呢?”</p>
原本在一旁困得眼皮子都快睁不开的元元,听到姑娘似乎在顶撞世子,惊得瞬间不瞌睡了,眼睛一下瞪得溜圆。</p>
姑娘怎么会这么跟世子说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