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健还在把玩那块极品封门青做的印章。 了解青田石的人就知道,封门青的色淡青,如春天萌发的嫩叶,有的偏黄、白。质结细腻,微透。篆刻印章,最宜走刀,尽得笔意,为难得之珍品。 由于封门青的矿脉细,且扭盘曲折,游延于岩石之中,量之奇少,色之高雅,质之温润,性之\\\"中庸\\\",是所有印石中最宜受刀之石,三百多年来,大为篆刻家所青睐。 同时,封门青的性状与文人雅士含蓄而不张扬、矜持而蕴内秀的品质相契合,故被人称作\\\"石中君子\\\"。 而“宝典福书”印章,乾隆皇帝命人把印文用缂丝织造出来,当时,缂丝是专门用来制造龙袍的一种工艺,可见乾隆对这套印章的喜爱程度。 后来,《宝典福书》还有寿山石雕琢的,其中故宫博物院就收藏了一套。 楚健手上的这一枚,百万不敢说,但几十万应该不成问题。 “这里的老板呢?”沈世杰忽然停在一个小摊前,但没看到老板,于是问旁边的摊主。 旁边的摊主指了指正在睡懒觉的大橘猫:“它就是。” “啊!”沈世杰傻眼了。 似乎听到了动静,大橘猫艰难地睁开眼。 总听说猫老板,这回总算遇到真事了。 摊主的心是有多大?真的将一个小摊交给猫看守? 这橘猫也玩忽职守,睡懒觉呀!这样做生意,不饿死简直就是奇迹。 “那有二维码,看中什么,直接扫码付款,然后就可以拿东西走人了。”旁边的摊主笑道。 他做生意那么久,也是头一回看到这么佛性的老板。 两个小时前,那老板带着东西过来,摆在这里,然后把一只猫放下,给旁边的摊主派烟,说明情况,然后就跑去打麻将了。 这时候,楚健和沈世杰才注意到,摊上还有一块小牌子,上面写着两百元一件。 “神奇!”沈世杰忍不住说道。 旁边的摊主哈哈一笑:“可不是?我都佩服。你别说,刚才都有三个人买东西了,比我这还要旺。” 当然,他也不羡慕,毕竟这样卖东西,卖不出高价。 沈世杰拿起一件东西,以前见过,但这么小的还是头一回遇到。 “这渣斗真够小的。” 所谓的渣斗,就是痰盂。 渣斗在晋代开始使用,瓷质的较常见,比如青瓷渣斗。宋代许多窑场都烧制渣斗,北宋越窑、耀州窑、南宋官窑等出品都很着名。明、清时景德镇窑也有制作,数量较多,有多种色釉和彩绘装饰,而以郎窑红等最名贵。 “随身带的,自然就小。”楚健开口道。 “这玩意还用随身带?” 楚健:“多新鲜呀?尤其是古代的官员,上朝的时候,想咳嗽吐痰,总不能当着皇帝的面来吧?” 于是,就有了随身携带的渣斗,巴掌大。上朝的时候,放到宽大的衣袖里面,不会被人发现。 大臣们和皇上议论朝政军机的时候,嗓子眼痒痒了,把它从袍袖里掏出来,一扭脸,打开盖儿,轻声地吐口痰,盖严、收好,齐活,嗓子也痛快了,又不失体统。 “应该是越窑的,楚哥,你瞧瞧。”沈世杰将渣斗递给楚健。 越窑之名,最早见于唐代,越窑瓷青瓷与唐代的饮茶风尚关系十分密切,其瓷质造型,釉色之美,深受饮茶者的喜爱。 唐朝是越窑工艺最精湛时期,居全国之冠。 五代越窑青瓷胎质细腻,胎壁较薄,表面光泽,胎色呈灰或浇灰色,釉质腴润光亮,半透明,釉层薄而匀,釉色前期以黄为主,后期以青为主。 直到宋时,越窑逐渐衰落。 楚健看了两眼,摇头:“仿的。” 沈世杰翻了翻白眼:“越窑也仿,真是吃饱了撑。” 据他所知,越窑瓷器属于中国最早烧制的瓷器,所以也被称为母亲瓷。 其实,这种瓷器还不能完全说是瓷,陶的成分也很大。所以,越窑瓷器普遍上价格不是很高。 “越窑瓷器也是值钱的。”楚健忍不住替越窑说句公道话。 目前,真正品相完整的古代越窑瓷存世不多,特别是官窑器,像当年专供皇宫贵族使用的秘色瓷更是稀罕之物。 好的越窑青瓷器市场价格多在数万元至数十万元。 前几年,在美国举办的一个中国古代瓷器拍卖会上,一只长20厘米、高10厘米的西晋时期越窑青瓷连体狮形器,拍出1080万元人民币的天价。 “咦,咦!”沈世杰忽然又拿起一样东西,一脸惊喜。 只见,那是一根两节手指大的东西,黄色透明,认真看会发现,里面还有一个小蜘蛛。 楚健发现,那是一块琥珀。 琥珀,是一种透明的生物化石,是松柏科、云实科、南洋杉科等植物的树脂化石,树脂滴落,掩埋在地下千万年,在压力和热力的作用下石化形成。 因此,琥珀又被称为\\\"松脂化石\\\"。 其表面及内部常保留着当初树脂流动时产生的纹路,内部经常可见气泡及古老昆虫、动物或植物碎屑。 根据琥珀的不同颜色、特点划分的品种为金珀、血珀、虫珀、香珀、石珀、花珀、水珀、明珀、蜡珀、血密腊、红松脂等。 眼前这一块,里面有昆虫遗骸的,就叫虫珀。 最贵重的品种是包裹含昆虫的琥珀,俗称\\\"琥珀藏蜂\\\",以昆虫清晰、形态栩栩如生、质地上乘、个体大、数量多为最佳。 这回,沈世杰二话不说,就拿出手机,扫了两百元支付过去。 实际上,琥珀的价格也不贵。 表面无裂痕瑕疵,肉眼看不到气泡并且纯净无杂质的优质琥珀,其价格在350元-500元一克;表面无裂痕,肉眼可见气泡和轻微杂质的琥珀,其价格在200元-340元一克。 只是像血珀、虫珀这些贵重品种,价格才高一些。 “就不怕是假的呀?”楚健问了句。 “我看应该是真的,就算是假的,我也认了。”沈世杰笑道,爱不惜手地把玩那块琥珀。 他打算找人做成一个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