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进入艺术城,他们就看见有非常多人在前面围观,沈世杰和楚健挤进去,凑凑热闹。 费了老大劲,终于挤到前面来,能看到有一个身穿西装的中年男子,一看见就是位成功人士的样子,正在指责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地上还有一个盒子,里面有已经碎掉的瓷器。 小伙子好像被吓到,说起话来都是支支吾吾的,让人看到就感觉到可怜。 从他的衣着来看,是个送外卖的。 西装男说道:“这个可是我刚刚买来清朝的瓷器,三十五万,连发票都还在这里。” 说完后,就拿出发票递给年轻人。 原本,周围的人议论纷纷。现在碰瓷的人可以说是层出不穷,让人防不胜防。 可这个西装男这样做,周围的人一下子就转变态度,毕竟古玩店的发票都有,这不容易作假,拿着发票去店铺里一问就清楚。 年轻人面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心中非常的后悔。刚刚要不是赶时间,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他颤颤巍巍的接过来,仔细看上面写的东西,换做是平时,自己一目十行,但是现在每个字都看得非常的仔细,生怕漏点什么。 看完后,刘强心里就更加的绝望。 他家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这三十五万,不但赔掉家里全部的积蓄,还要再借不少钱才够。 “这个年轻人这回惨了。太不小心了呀!” “现在送外卖的,横冲直撞,就为了赶时间,上次也差点撞到我。” “看他的衣着就不是有钱人的家庭,估计不倾家荡产,都要把老底都赔完啊!” 年轻人紧张的解释:“刚刚你忽然从这里出来,没有注意才会碰到你,这样” 就算主要责任在自己身上,但能少赔的话,刘强还是尽量争取。 西装男听后,也明白刘强的意思,说道:“事情是这样没错,我也有一部分责任,要不然这样,我的花瓶原价是三十五万,你赔二十五万就行,剩下这十万就当我倒霉吧!” 周围的人听后,都在赞叹这个西装男仁义,一下子就少了十万。十万块钱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要是换做是自己的话,肯定不会少这么多,可能意思上少个一两万两三万就差不多。 刘强连忙说道:“多谢老板深明大义,我能打一个电话给我父母吗?” 他根本就没有这么多钱,只能是叫父母过来,一想到自己的父母要卑躬屈膝的找朋友借钱,心里就难受。 还没通电话,刘强就开始抹眼泪。 以前上学也没有好好上,经常逃课出来玩,考不上好大学,只能早早出来找工作。 没有学历文凭,好的工作轮不到自己。送外卖虽然辛苦,但挣的多一些。 周围的人也知道年轻人可伶,但是无能为力,大家也都只是萍水相逢,一点都不熟。 沈世杰看了看楚健,好像是在询问,要不要上去帮忙看一下。 楚健点了点头,遇到这种事,能做的也就是帮忙鉴定一下,看是不是赝品,这个已经是尽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情。 沈世杰挤出去,来到两人的面前,问道:“能让我们看一下吗?” 西装男开口说道:“可以,不过麻烦要快一点,我等一下还有事情要忙。” 沈世杰说道:“不会耽误你太久的。” 说完后,就直接上手,大概过了几十秒钟,沈世杰一直都紧锁眉头。 “楚哥,你怎么看?我瞧不出来,应该是真品。” 他也不怕丢人,实话实说。 “既然如此,那就快赔偿吧!我没时间跟你们在这里磨蹭。” 他倒不是怕别人能看出什么,这些碎片都是货真价实的清朝花瓶的碎片,这一招自己已经试过不少次,从来没有失手过。而且他也非常的小心,每次都会更换地方,要不然很容易就被抓了。 就怕被外地过来的人认出来,到时候就真的麻烦,所以一定要抓紧时间让这个年轻人的父母过来赔偿,赶紧结束,然后再去下一个地方。 楚健说道:“你放心,几分钟而已,你让这位小兄弟叫父母过来,也是要时间。” 西装男听后没辙,要是继续阻拦,反而会让人感觉到自己不对劲,只能任由楚健鉴定。 楚健蹲下来,拿起其中一块碎片,他眉头也一下子皱起来,真的跟沈世杰说的一样,是真品无疑。 从这些碎片来看,楚健大致在脑海拼凑出一个瓶子。 那是壁瓶,以挂于壁面而名,又称“轿瓶”、挂瓶。 器型为常见花瓶、尊等竖部的一半,靠壁一面平坦有孔,以利于悬挂于墙壁上,做家居装饰之用。壁瓶造型最早出现在明代万历时期。 说起壁瓶,还有一段在民间流传的小故事。 早在明朝宣德年间,在一家民间窑场里,一窑新瓷烧成了,烧制的花瓶被一件件取了出来。其中一件花瓶胎质细腻,色彩纯正,是难得一见的精品。 大概是因为太兴奋了,窑工在搬运花瓶时,一不小心,竟然把它摔成了两半,窑工心疼极了。 就在他看着摔成两半的花瓶伤心时,突然脑子里划过一道灵光:如果把半个花瓶挂在墙上,那不也是一件很好的装饰品吗? 于是,壁瓶就这么诞生了。 清朝花瓶就算不是精品,三十五万的价格,还算是公道,而且还主动减少十万。 说实话,这个壁瓶没碎的话,楚健认为至少值四五十万。 三十五万能从古玩店买到手? 友情价吗? 熟人的话,倒也不是不可能。 怀着这样的疑问,楚健利用左眼再看一遍。 沈世杰问道:“楚哥,怎么样?” 突然发现有猫腻,楚健放下一块碎片,又拿起一块,一连看了很多块,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找到问题所在,他很高兴,没有回答沈世杰的话,抬头朝那西装男看去:“我能看看你的发票吗?” “怎么?看瓶子看不出,想看发票真假?” 西装男看似淡定,实则心里发毛,他留意到楚健脸上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