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互秀演技

“楚健，你跟我出来一下。”柳如烟忽然开口。 当着宝主的面，有些话不好说，所以特意把楚健支出去谈一谈，她很想知道，楚健看出点什么，方便接下来的应对。 那位陈先生还在跟李忠讨价还价，已经从三百万降到了两百六十万。 到外面，柳如烟才低声问道：“那东西是不是有问题？” 因为靠得近，柳如烟吐气如兰，都被楚健给感受到了。楚健比柳如烟高那么十厘米左右，所以稍微低头看过去。 不小心就从白衬衫领口看到了点风景。 嗯！是白色的，蕾丝边的…… 楚健连忙移开目光，回答道：“嗯！编钟是假的。生产的时间不会超过三年，所以里面那家伙肯定在说谎。” 没等楚健说完，柳如烟就想要走进去阻拦李忠继续谈价钱，免得蒙受损失。 她内心大惊，没想到拍卖行业这么多套路的，还有人想要薅拍卖公司的羊毛。要不是有楚健这样的能人坐镇，今天搞不好就栽在上面了。 楚健一把拉住她：“别去，让李忠跟他砍价。我发现李忠这方面还不错。” 柳如烟急道：“你不是说那口钟的时间不超过三年吗？还谈什么价钱？我们就算一千几百块买到，也只能砸在自己手上呀！” “不急，编钟虽然是假的，但挂在钟内的那块板子有价值，对方肯定不知道，否则不会这么干。”楚健解释。 如今的情况，是那家伙想要坑拍卖公司，而楚健想反坑他的那块板子。 “那块铁片是块宝？大概值多少钱？”柳如烟立即明白楚健的用意。 既然对方想坑他们拍卖公司的钱，那就不要怪他们不客气了。 “那是一块云板，旧时官署用来召集群众，或富有的大家族有事通知内宅有敲击之用。 清朝努尔哈赤时期，云板是作为一种警报器存在的，也被运用到军队中。当外敌进攻的时候，就会有专门被安排的人来敲响铁板，就像现在很少被使用的防空警报一样的作用。 我没看错的话，里面的那块，就是军中所用，制作精良。刚刚我看了几眼，上面的文字显示，那块云板很可能是清兵正黄旗所用，价值很高，跟曾经发现的努尔哈赤云板有得一比，都可以充当国家一级文物。”楚健解释，但没有给出具体的估价。 然而，柳如烟秒懂。 她最近也在补习这方面的功课，明白国家一级文物的分量。 “走，我们进去吧！别露马脚，配合对方演戏就好。”楚健又说道。 里面已经停止讨价还价，可能是看楚健和柳总出去聊得有点久，郝经理有点担心，故意给李忠眼色，让他暂停。 柳如烟深呼吸一口气，面色如常地跟楚健走进去。 一边走，还一边聊到：“这次何老先生把斗彩天球瓶交给我们拍卖行拍卖，是对我们的信任，我们……” 她故意找个话题，让人误认为跟出去谈话，是谈其他事。 楚健心里暗道：女人果然是天生的演员呀！ 这话题切换得，也太自然了。 那位“陈先生”原本也感觉到不妙，但听到走进来的一男一女的对话，顿时又放下心来。 只要不是谈论他这件“宝物”，那就不用担心，立即底气都足了很多。 他打听到，这家拍卖公司鉴定团队不怎么行，原本最厉害的那位已经锒铛入狱，所以特意来“提款”的。 “一百五十万，这是最低的了。你们要是不敢拍卖，那我只能找下一家。” 李忠、郝经理等人将目光看向柳总，一时间也不好说什么。 “一百五十万还是太高了，刚才我们鉴定师李忠也说过，这编钟要成套才值钱。”柳如烟接话道。 李忠马上来劲了，既然柳总这么开口，就说明公司有意买下来，但价格得再低一点。砍价嘛！他挺在行的。 为了表现自我，李忠再次跟那位陈先生对战起来，口沫横飞。 最终，双方以三十五万成交。 李忠安慰：“陈先生，你这口编钟，可能会比这个价稍高一点，但我们拍卖行做生意，怎么也得赚一点。你想想，如果让专家继续劝，到时候就是八千元了。” 要这么一想，就不会心疼了。 陈先生苦笑：“算了，三十五万就三十五万吧！确实总比八千元强。” 他心里却冷笑：看来，这家拍卖行的鉴定能力真的不行。以后可以让人继续这样薅羊毛。 这家伙，已经打定主意，将木棉花拍卖公司当成长期饭票了。 确认款项之后，他不再逗留，匆匆而去。 楚健将那块云板拆下来，又认真观察了一遍。至于那口钟，看一眼都嫌多。 将楚健和柳如烟都把目光放在那片云状的铁板上，编钟弃之敝履一样，李忠和郝经理他们有点傻眼。 什么情况呀？ “这口编钟……”郝经理忍不住想问。 楚健随口道：“不用管，当废铜烂铁处理掉吧！没什么用，仿造的，而且仿得还不怎么高明，上面的铭文都搞错了。” 编钟上一般都刻着铭文，详细地记载着该钟的律名、阶名和变化音名等。这些铭文，便于人们敲击演奏。 那口编钟，明明是秦汉时期风格的造型，可是铭文却采用战国时期的铭文，这是闹哪样？伪造都不用点心的吗？ 其他人面面相觑。 尤其是李忠，竟然还傻傻地问了一句：“铭文有什么问题？” “编钟的风格是秦汉时期的，但铭文是战国时期的铭文，问题还不大吗？”楚健反问。 楚健有点无语，这家伙的水平有点低呀？ 李忠脸色一变，连忙重新查看，对照资料等，发现那铭文真他娘的是战国时期的，跟曾侯乙编钟的差不多。 “这又是什么？”郝经理指着那块铁片。 看得出，楚健和柳总真正看重的，是这玩意。 李忠连忙解释：“这应该是云板，刚刚我的注意力都被编钟吸引，没太留意这件宝物。” 刚来不久，就在大家面前丢了脸，得赶紧补救一下。 柳如烟知道李忠的鉴定水准有点差，但无所谓，又不指望他干什么大事，真正的技术核心是楚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