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快跟医生解释解释，我到底是不是我爸的亲生儿子啊！”程霖瞪大眼睛，满脸急切地问道，那模样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程母望着眼前这个已然长大成人的儿子，泪水像决堤的洪流一般涌出眼眶，她的嘴唇颤抖着，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是默默地流着泪，仿佛所有的痛苦都化作了这无声的泪水，就像绵绵细雨滋润着大地。 “妈，您别哭，爸会没事的，我这就找其他人，一定有跟我爸血型一样的人。” 程霖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母亲，心中一阵酸楚，他误以为母亲是因为担心父亲的安危而哭泣不止，以至于无法说话。 然而，程霖又怎能理解母亲此时此刻内心真正的痛苦呢？ 他并不知晓，程母之所以如此伤心，并非完全因为父亲的病情，更多的是因为对儿子的心疼与忧虑，就像阴云笼罩着她的心。 医生眼看着继续争执下去也无济于事，便插话道：“你们得抓紧时间找到合适的血型匹配者，否则病人的情况确实很危险。” “好，我这就去找。” 程霖深知时间紧迫，一刻也不敢耽搁，转身便匆匆往病房外奔去，他心急如焚地想要尽快寻找到与父亲血型相符的人，以确保父亲能够脱离险境，就像离弦的箭一般飞速离去。 然而，就在程霖刚刚踏出病房的那一瞬间，程母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悲痛，泪水如决堤般涌出眼眶。 她默默地望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与无奈，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了。 程霖缓缓地转过身，脚步沉重而又迟缓地朝着门外缓缓走去。 此刻的大厅，空寂而又冷清，里面仅有寥寥数人，显得格外空旷。 黯淡的灯光洒落，勉强照亮这片空间，仿若在无边的黑暗中竭力挣扎着，妄图透出那么一丝若有若无的光明。 周遭的空气仿佛都透着丝丝凉意，墙壁上的瓷砖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泛着清冷的光。 外面的世界，仅有那一丝丝极其微弱的光亮，仿佛是黑暗中苟延残喘的烛火，努力挣扎着想要透出一些光明来。 如果病情并非特别紧急，实际上完全可以耐心等待天亮之后再去看门诊。 毕竟，急诊科存在的主要意义更多是为了应对夜间那些突发的紧急状况。 程霖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一阵咕咕叫的声音，在这静谧得有些可怕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响亮，回音仿佛在不断敲击着他的心房。 自从父亲受伤被紧急送往市里以来，他和母亲一直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有时间去进食。 此刻，那如潮水般汹涌的饥饿感，不断地涌上心头，但他根本无暇顾及自己身体的这些需求。 他心急如焚地快速穿梭在人群中，挨个儿急切地询问是否有人的血型与父亲相符。 然而，当他问遍了所有人之后，得到的答案却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令他心如死灰——竟然没有一个人拥有与父亲相同的血型！ 就在这时，手术室里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警报声，那尖锐的声音仿佛是命运对他那无情的嘲笑和残酷的打击。 程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迈开脚步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手术室飞奔而去。 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念头：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父亲身边！ 程霖紧紧地盯着那些神色匆匆进进出出的医生，眉头紧蹙，心头猛然间涌起一股极为强烈的不安。 他在心里暗暗想着：这些医生如此频繁地出入，爸爸不会真的出什么大事吧，千万不要啊。 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清晰地记得，在卫生所时，那位经验丰富的老医师曾一脸严肃地警告过他们，说大动脉就在那伤口的附近，而且两者之间的距离近得让人惊心。 程母则在门外焦急万分地来回急速踱步，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语着，她的双手时而紧紧交握，时而又用力地来回搓动着，显然她内心的担忧已然如潮水般涨至顶点。 当她抬起头看见程霖走过来时，连忙迫不及待地向前跨出一大步。 “儿啊，你爸会不会出事了呀？看着这些医生来来回回地忙碌了好多次，我真的是害怕到了极点。” 程母的声音颤抖着，里面明显地透露出焦虑与恐惧。 说话的同时，她的手还下意识地抓住了程霖的胳膊。 程霖心中也是一阵揪紧，但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我不能慌，我要坚强，妈妈还需要我呢。 他轻轻地拍了拍母亲紧紧抓住自己的手，努力想用坚定的语气给她些许安慰，同时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妈，别担心，我爸向来运气都很好的，这次肯定也能化险为夷的。” “可是……”程母欲言又止，眼神中满是犹豫与不安，嘴唇微微颤抖着。 “放心吧，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程霖再次出声安慰道，同时伸手揽住母亲的肩膀。 在这当下，程母的心思完全都集中在了程德全的安危之上，她甚至都已经忘却了方才儿子已然知晓自己的血型与父亲不匹配这件事。 然而，程霖却无法将其忘却。 当他刚才冲出去的那一刻，脑海中便已然浮现出了这个问题，同时心中也充斥着巨大的疑惑。 “儿，有件事我必须得告诉你。”程母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开了口，说话时她的身体微微前倾，眼神闪烁，但声音却显得有些迟疑。 程霖心里一紧，不知道母亲要说什么，但能猜到是什么，八九不离十，一种莫名的紧张感涌上心头。 “妈，您是不是肚子饿啦？咱们一整晚都没吃东西呢，我也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程霖急忙慌张地转移话题。 他的心里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思绪纷乱。 他不断地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要让母亲继续说下去了，不要，千万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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