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是西苑的老人了，在这里虽说是洒扫，但是并不辛苦。她的老姐妹、老熟人多，日子过得很是轻松。所以，她不需要卖沈婧的面子，毕竟，沈婧不过是越国公府的庶女，她还看不上眼呢。</p>
何况，听沈三夫人的意思，这两人不对付。沈三夫人可是沈越的正头娘子，如今沈大人风头正盛，选择帮谁，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吗？</p>
沈婧怒目而视：“你！你看得清楚蚂蚁，未必看得清楚人，我说你就是看错了。”</p>
罗景宁喝完一杯茶，气定神闲地说：“大姑娘别急，一个看错了，两个也看错了，总不能三个都看错了吧。”</p>
“我们都听听，冬青是怎么说的，毕竟，她是你院子里的人。”</p>
冬青跪得谦卑，这个时候，她的声音清晰而冷静：“回三夫人的话，大姑娘院中负责提膳的，是西苑的一个小丫头。按道理，秋霜与奴婢，与膳饭的小石头，应该并无交集。”</p>
“但是，奴婢看见过秋霜和小石头，私下见面有四次，有两次发生在五日前，有一次发生在前天，有一次发生在昨天。五日前的那次，就是德鲁看到的小厨房后头，前天就是王婆子看到的那次。”</p>
“奴婢还知道，秋霜一共给三百两银子，还有一瓶药汁，药汁有泻下的作用，吃了会腹泻不已。”</p>
“贱婢！”</p>
沈婧忽然跳起来，就往地上跪着的几人冲过去。她满脸愤怒，高高举起手臂，一巴掌扇在了秋霜的脸上：“你到底瞒着我做了什么事情？枉我那么信任你，你这个背主的贱婢，我不会放过你的。”</p>
罗景宁讥笑地看着沈婧表演，她的这些话，显然是指桑骂槐。</p>
大概，是说日后不会放过冬青吧。</p>
但是，沈婧不知道，她已经没有机会了。</p>
紧接着，她反手又打了秋霜一个巴掌，秋霜的两颊都被扇肿了，可见沈婧的力道之大。</p>
大概，她是把所以的怒火，都发泄在这两个巴掌上了吧。</p>
秋霜的身子被打歪了，她斜斜跪在地上，一脸无措看着沈婧，对上她冰冷的目光，秋霜的眼中露出了惊慌和悲哀，然后，她垂下眼眸，静默片刻，再抬起头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生气。</p>
“大姑娘，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自作主张，陷大姑娘于不义。”</p>
果然没猜错，沈婧是要金蝉脱壳，把所以罪名都推在了秋霜身上。</p>
但是，“秋霜，你给小石头的银子，又是从哪里来到呢？”</p>
小石头和冬青的证词里，都表示秋霜这一次收买小石头，前后花了三百两。一个一等丫头的月例银子不过是二两，她即便是不吃不喝，也攒不出来这些钱。</p>
秋霜一咬牙，索性再认一条罪名：“是奴婢偷的，大姑娘的银钱，是奴婢管着的，偷了三百两，大姑娘并不知道。”</p>
沈婧放松下来了，她能认下这些事情，再好不过了。</p>
罗景宁忽然笑了出来，“行了，旁人都下去了，留下秋霜和冬青就行了。”</p>
接下来的事情，其他人在场，也不太好。</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