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他”,就引得外界猜测纷纷。 【陆昀州说的应该是司春阳吧,鹿笙一直洁身自好,从来没有和哪个人炒过cp,也就这次上恋综才有】 【说不定是女生的那个她呢,不过我真的挺好奇的,当初陆昀州为什么这么讨厌鹿笙啊,甚至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 【我不管,我不管,他关心她了,我在玻璃渣里找到糖吃了】 【看来cp粉们魔怔了,真的好惨哈哈哈,幸好我磕的是两个女孩子的友谊,不管怎么磕都是糖。】 吃饭的时候,吴璟安罕见的有些走神,戴着一次性手套,有一下没一下的扯着小龙虾的脚。 一顿饭下来,他没有吃上几口。 接下来的日子,根据节目组颁布的任务,几人的组队全部被打乱,更是各种cp大乱炖,直到最后一天,观众们也猜不出来谁和谁的可能性最大。 几人走在了商贩云集的街道上,盘算着节目组给的钱,准备为其他人挑选离别礼物,或者表白礼物。 在吴瑾安和警方的安排下,他和长卿是一组,看着阳光下少女发白的面色,随意的开口道:“去那个店吧,那里面有空调。” “鹿笙,你准备送我什么?” 长卿猝不及防被点到,抬起头来,眼里罕见的带上了一丝茫然。 送什么? 她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而是想着王淑佳和自己说的事,但长卿也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问他:“你想要什么?” 吴璟安从嗓间溢出了一丝笑,温和的说:“还没有想好,或许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见长卿不说话,他也没有再开口,而是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耐心的挑选礼物,回到了公寓里,就把礼物递给了其他人。 至于长卿的,他还没有送。 长卿也给所有人都送了礼,实属于一视同仁那种,她还为司春阳准备了礼物,只不过直到现在,司春阳都还没有回来。 大概是因为最后一个晚上,大家心里面或多或少有些感伤,围在一起喝了酒。 清雪寒拽着长卿的衣服,凝视了长卿一会儿,然后忍不住开口道:“鹿笙,你生得真好看。” 其他人也赞同的点头,抬起头看去,眼前的少女实在生得太过于灵气,眉眼清绝,只觉得她已经好看到了一种慑人的地步。 长卿笑意温润,缓缓抬起手:“你也很好看。” 清雪寒摇了摇头,端起桌子上的杯子,灌了一口说: “我不好看,我以前又土又笨,不懂得什么大牌的化妆品,也听不懂什么钢琴品茶,猝不及防,来到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被好多人嫌弃,即便是我很努力了,依旧有很多人在骂我。” “他们说我整容,其实我以前确实去过整容医院,公司说我这张脸不适合,火不起来的,但是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我害怕了,就跑了出来,很认真的学习护肤化妆。” “还有啊,有人骂我有金主,以前确实有人说要包养我,我那时候真的很心动,因为到处碰壁,到处受人欺负,不过,我拒绝了。” 她将脑袋靠在了长卿的身上,再一次说:“鹿笙,我好喜欢和你待在一起,谢谢你的出现,我真的好开心。” 长卿伸手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露出了那张醉醺醺的脸,以往死寂的眼眸格外的认真,语调也掺杂着和以往不同的清冷与温柔:“好姑娘,不要急着否定自己,请你务必要勇敢,一而再,再而三,三而不竭,千次万次,毫不犹豫的救自己于人间水火。” “这句话我很喜欢,也送给你,当你在低谷期一定要抓住从石缝中透过来的光,向阳而生。” 清雪寒轻轻嗯了一声,她总觉得自己是一个很糟糕的人,在自信和自卑之间反复横跳,偶尔用小号在网上撒疯,偶尔将自己沉浸在情绪里。 【就是啊,姐姐很好看的,我要是长成姐姐这样子,我恨不得别人天天说我是整的】 【我要是有她一半好看,我做梦都得笑出来,经纪公司是什么眼神啊,现在全网的网红脸好看吗?同一部电视剧,我都快分不清女主和其他女配的脸了】 【请你务必要勇敢,一而再,再而三,三而不竭,千次万次,毫不犹豫的救自己于人间水火。】 【我也经常向清雪寒这样子,不过,我勇敢的走了出来,试着去接触其他的人,然后身边有了几个陪着自己一起疯疯癫癫的好友】 【家人们,与其内耗自己,不如发疯消耗别人】 【啊啊啊,好舍不得啊,这一个月以来,一直守在直播间陪着他们,现在要结束了,感觉好意难平】 即便是观众再怎么舍不得,《春日怦然心动》也迎来了尾声。 最后一个晚上,大家互相通过了app给其他人发送短信,只不过是匿名的,没有人知道发送者和接收者是谁。 只有那弹出来的一条消息,被打了马赛克,吊足了观众的口味。 【你们说,最后一天了,司春阳会回来吗?我真的好意难平啊,从一开始,司春阳就对鹿宝散发出了善意,即便是两个人不在一起,也希望最后能够给cp粉一个结局(大哭)】 【我总觉得,这个恋综会成为历史上,一对也没有牵手成功的恋综】 这个夜晚,每个人的心头都有些不平静。 陆昀州坐在阳台的椅子上,看着那一轮寒月不悲不喜。 他想起了那一天,他站在摄像头的死角,那般居高临下的质问少女,嘲讽又厌恶的说着少女的心狠手辣。 少女缓缓露出了一个笑意来,这笑意好似是掺着鸩毒一般,从眼梢眉间肆意的流淌出来,极致的温柔下仿佛下一秒就要血溅三尺,引得人飞蛾扑火,心甘情愿的坠落进去。 “陆昀州,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了我,知道我瞧不上你,故意这种方法来引起我的注意。” 陆昀州独自一人坐了一个多小时,将app给卸载了,没有给任何人发短信,而是让助理帮自己买了第二天最早一班的机票。 他记得自己没有午睡的那天,处理完公司的事,就想下去走一走,看到一个人坐在下面,那黄桷树开的盛极了,枝桠被风吻的颤抖,蝉鸣声袅袅响彻整个夏天,日光穿过了浓密的树缝隙便这么落在了少女雪白的面容上,好似流动了一地的素月银辉。 他想了想,似乎是对自己说,也是对别人说。 我想,我是不喜欢她的。 之所以后面关注多了点,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弟弟,也不过是因为当初伤害她的愧疚。 或许说,他是不配说这句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