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只是扮演变态,其实我是好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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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行
胡灵犀听不懂张文书的冷笑话,却能感受到他言语中的善意。 她接过烤青蛙,轻轻咬了一口。 确实是肉的味道,很香。忍饥挨饿了那么久,吃着新鲜的烤肉,实在是难言的享受。她努力不让自己落泪,而是认真地吃着。 其他人也开动了。 好在今天捉的青蛙很多,不然,遇见这么多人,确实不够分的。陆沉沉几人也有意少吃些,都是幸存者,他们很容易理解对方的处境。 再有,他们也没那么饿。 跟着张文书,总归能吃上东西。 因为食物的缘故,氛围在慢慢好转。但说话的人并不多,想跟在库房里的篝火晚饭比,是不太可能做到的。再怎么没心没肺,也知有些事终究要发生的。 只张文书与赵世清,在轻声交谈着。 他们的表情自然,谈话有趣,仿佛眼前便是寻常的朋友聚餐。 “世清兄,末日降临也有段日子了,看你活的还不错,有什么心得?” 张文书随口问了一句。 他提了竹筒,给赵世清斟了些薄荷茶,又给自己倒了些。微微呷上一口,看着颇为享受。吃烤蛙,饮薄荷茶,说起来在末世里确实是不错的享受。 “额……” 赵世清闻言,倒有些尴尬。 他也学着张文书,微微抿了口,虽说是随手摘的薄荷,但感觉味道不错,说道:“听真话,还是听假话?” “哈,这话就有意思了……先听假话。” 张文书瞥见胡灵犀的臂上,血管中暗色涌动,开始向全身蔓延。吃东西也慢了,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正待咬到一根烤焦的蛙腿,却被他按住,抽了回来,放在自己手边。 重新取了一只蛙,仔细的吹了吹,递给胡灵犀。 他只笑了笑,未说其它。 胡灵犀接过,又慢慢吃了起来。 其他人大概也看到了她身上的异状,却见紧挨着胡灵犀的张文书谈笑自若,未有任何变化,也都只当未见,继续吃着东西。 陆永强几人是真吃,陆沉沉几人则是陪吃。 张文书则基本没吃,一直在给大家烤东西,分东西。 “假话呢,是我还有些小聪明,知道趋利避害”,似乎很喜欢蘑菇的味道,赵世清吃的比青蛙多,顺手还取了根,塞给张伦,说道:“有丧尸的地方尽量不走,人多的地方尽量不去,不确定的食物尽量不吃……” 众人听了,倒也没感觉有什么问题。 陆沉沉说道:“好像确实有点道理……” 赵世清哈哈一笑,说道:“这就是正确的废话。” “嗯?” “这东西你之所以听着有道理,是因为你也这么想的”,他摇摇头,说道:“可是这都末日了,选择怎样的路,岂会如自己所愿。说的再直白些,我们有选择么?” 自然是没的选。 一路逃亡,生命危在旦夕,谁还顾得上选择。能走的路,基本就那一条,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张文书问道:“真的呢?” 赵世清咳嗽了一声,音量不自觉地小了一点,说道:“你有个能砍能杀的女朋友,遇到事别逞能,别给她添乱,好好听她的话躲在身后,活的自然就长一些。” 薛甜甜闻言哼了一声,吐出嘴里的骨头,说道:“这有什么不好,别人羡慕还来不及呢。” 张文书一乐,说道:“羡慕,羡慕。” 不禁又想起初见时的场景,薛甜甜一路砍杀,护着自己的男朋友。最后逃离时,也是拉着他,急速往前奔。 都说英雄救美,到这儿倒是完全反过来了。 他又看了看胡灵犀。 却见她身上血管鼓起,暗液流动。目中黑色渐渐淡了,仿佛失了生机。努力地咀嚼蛙肉,却怎么也咽不下去,喉咙似乎被什么堵住了。 胡灵犀脑袋渐渐昏沉,自然也明白在发生什么。 不免心中悲痛,目中眼泪浮动,默默往下流。仔细看去,清泪却逐渐浑浊,夹杂了些许淡红色。 她还在努力抗拒,又咬了口蛙肉,费劲气力咽下。 刚刚平复呼吸,却不由自主“哇”的一声,一口浓黑的血吐出,止不住咳嗽起来。 众人下意识躲避,面色陡变。 仲黎黎吓的“啊”了一声,已站起身来。 张文书却仍静静坐着,看着胡灵犀,目中也有些湿润,却仍露出一个微笑。 胡灵犀则哭泣起来,对着他说道:“张大哥,你应该比我小,我不知道……我不想死……你让她不要扎我,我怕疼,张大哥……” 说的断断续续,不停地咳嗽。 “我知道,我知道”,张文书柔声对她说,握着她的手臂,轻轻将她拉过来。 胡灵犀趴在他的怀里,边哭泣边咳嗽,乌黑的血吐了他一身。张文书让她将头靠着自己的肩膀,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道:“不怕,不怕,我答应你……待会儿我来处理……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就像在哄孩子。 薛甜甜看着,握了握刀,又放下了,叹息了一声。 “张大哥……谢谢你,你再等我会儿”,胡灵犀渐渐平静下来,只是周身皮肤颜色青黑,面上已是死气沉沉,说话仿佛呓语。柔柔的,很缥缈:“弄脏了你的衣服……我眼睛有些痛……谢谢你……我快走了……” 胡灵犀明白事情不可挽回。 但她不想还是个活人的时候,被人一刀杀了。 而张文书算是答应了她。 薛甜甜觉得有风险,长痛不如短痛,手却被赵世清握了握。她转头,见自己的男友面色平静,但态度坚决,也便没再坚持。 一旁的张伦,此时却站起了身。 他没有看向陆沉沉,也没有看向薛甜甜,却对坐着的张文书,微微鞠了个躬,说了句:“拜托了。” 张文书有些惊讶,抬眼看去,心中却有些不忍,说道:“张伦兄,你可以……再等等……” 张伦此时的状态还好,尽管病毒也在自腿上蔓延,但比胡灵犀慢许多。张文书既答应了胡灵犀,当然也会答应他。至少,还来得及吃几只青蛙,喝几杯薄荷茶。 却见张伦洒然一笑,说道:“我活了几十年,上学时懵懵懂懂,浪费许多时间。后来入了社会,工作也是得过且过,整天稀里糊涂,活的窝窝囊囊。灾变来了,便跟人群跑来跑去,也知要去哪,也不知想去哪。如今人生最后一程了,我不想又浑浑噩噩的,至少,想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张文书闻言,见他神色平静,言谈清晰,竟有种说不出的气度。 心中不免也起了豪情,道了一声:“好!” 拍了拍胡灵犀,轻声说道:“你且坐会儿,等我回来,我送送张伦兄。” 站起身,伸手向薛甜甜,说道:“薛姑娘,有劳借把锋利些的,谢谢。” 未待薛甜甜答话,赵世清也站起身,自女友身后“呛”的一声抽出一并利刃,双手托着,郑重地递给张文书。 张文书点头感谢,也郑重地双手接下。 “大家继续用餐,再饮些茶”,张伦微笑,挥挥手,与众人作别,转头对张文书说道:“咱们挪几步,以免鲜血淋漓,扰人兴致。那棵树下看着凉快些,风景也好,咱们去那边,如何?” 张文书哈哈一笑,说道:“悉听尊便。” 两人倒也干净利落,言罢,迈步就走,径直往远处的大树走去。 夕阳晕染了云霞,映进傍晚的水洼。 芦花与香蒲也着了红装,在晚风里摇曳。 大树下的人影,被夕阳拉的很长。 景色美极了,只是有种说不出的凄凉感。 赵世清立在远处,遥遥地看着远方,嘴里哼唱起不知名的曲调。听着有些古雅,没有词,但却让人明白,大概是送别的意思。 曲调在风里飘散。 但众人觉得,芦苇听见了,飞鸟听见了,不认识的花草听见了……树下的两人听见了。 没有人说话,都静静听着。 张文书一个人走回来的,晚风吹着他的衣服,温柔的仿佛天地在低语。 人群中的胡灵犀却踉跄起身,歪歪扭扭,差点跌坐回去。她的目中已青白一片,模模糊糊地看不见东西。浑身僵硬,喉咙里咯咯响动。 她已经没有多少理智。 却听见了张文书的脚步,踉踉跄跄地向他走去。 她记得,这个温柔的男人答应他,会送她走的。 她怕疼,不想死。 却也不想只剩血肉,在这时间晃荡。 眼睛看不清,脚下磕磕绊绊,却没有停下。依然循着声音,向前走,她张开了双手,努力地说着:“张大哥……张……我有些冷……你再……抱抱我……张大哥……你再……” 张文书迎上来,抱住了她。 胡灵犀将头埋在他的怀里,说道:“我……我感觉冷……冷……我……要走……了……我……有点害怕……张……我有点怕……”言语里已不再恐惧与难过,只一再重复说过的话。 她对世间最后的信任,给了这个刚认识的陌生人。 一个比自己小,自己却喊着大哥,满脸胡须,看不清面目的男人。她就要死了,却用仅存的理智,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扑进一个人的怀里,准备离开这个世界。 张文书用下巴抵了抵她的脑袋,眼眶里再也兜不住许多,落下泪来。 “不怕,不怕……我来送你……不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