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有时间再议,先让太子训练这五千近卫军,即便不成也不会有太大影响,就这样。”
弘治帝说完之后,心中有一丝愤懑,明明是件好事为何身为重臣的谢迁却看不到其中的益处,而只看到不好的一面。弘治帝明白这不是说谢迁以及大臣们不聪明没能力没眼光,而是这其中涉及各种利益错综复杂,即便是作为皇帝的他也未必能摆平,更不要说朱厚照还只是个太子。纵观历朝历代,变革不是没有,但每次变革都不是一帆风顺的,甚至是在血雨腥风中办成的。弘治帝费尽心思把大明治理成现在这样,也不行因为一件事而推翻以前的举措。皇帝和大臣之间的关系就像是大脑和四肢,大脑再聪明四肢不动也是枉然。
想到这里弘治帝也没有在征求其他人的意见就摆驾回宫了,刘大夏追问李东阳。
“陛下这是怎么了,方才还是很高兴的呀?”
“好事多磨呀。”
“难道说殿下组建近卫军一事朝中颇有微词吗?不会,这才五千人,碍着别人什么事了?”
“别的老夫不知,只一首歌词就让两位阁老颇有微辞,看来这近卫军只能是太子的私军了。”
“近卫军已经在兵部注册,都是在册的将士,难道要消去军籍不成?”
“大夏,老夫知道你平时从不愿糜费军饷,但这次你却一力支持太子,想必你也是看到其中的好处了。陛下那篇少年大明说你以为如何?”
“说到我心里了,卫所屯田施行至今,弊端日显。就算是最能打的边军如今也有抢占屯田吃空饷喝兵血的。内地卫所更是不堪,长此以往堪忧哇。”
“殿下此举看似异想天开,实际上是深谋远虑。其实殿下也知道想要彻底革除弊端不是一日之功,而且在没有好办法之前只能维持现状,但是殿下还是在不断尝试,有时间你看看宣府永宁卫的奏报,再留意一下杨一清的回奏,你会发现你所说的那些弊端在永宁卫是没有的。殿下知怎么做到的呢?找个时间咱们问问殿下去。”
“好,下官一定要弄清楚殿下是怎么做的,这于国于民都有利的事为何不做。”
东宫内朱厚照刚刚教训完吴承恩,原因无他,写个稿子居然半半白,竟然还把雷丁斯啥的放在头里,这要是在现代绝对是严重的政治事件,好在弘治帝没追究,要不然乐子可大了。承恩心里也是委屈,这稿子是太子殿下审过的,他自己都蹦到桌子上连连叫好,愣是给后面加上那一段言,这怎么能怪自己呢?好在太子殿下教训完承恩之后又领着他吃了一顿烧烤,又答应给承恩一套近卫军军装,承恩那脆弱的小心灵这才平复,要不然的话承恩很想把自己挂在万岁山那颗歪脖树上。
朱厚照看完一封信之后随手把它烧掉,就这么一个五千人的近卫军,就这么一场看似耍把戏一样的成军仪式,竟然引起了谢迁等人的激烈抵触,封建势力根基雄厚呀,想要让自己过得舒服就必须换一个更强有力的撬棍,还得找一帮志同道合的人跟自己一起撬,人才难得呀,看看人家谢迁刘健手下那帮人那个不是位高权重的,再看看自己这边,唉,简直就不在一个层次上。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呀。
“咦,父皇您何时到的?”
“来一会了,照儿和父皇走走。”
父子俩手拉着手走出东宫,慢慢的竟然走到了奉天殿。弘治帝指着奉天殿对朱厚照说:“照儿,你看这奉天殿像什么?”
“父皇,儿臣说实话您别在意。”
“说。”
“儿臣看这奉天殿就像一个巨大的鸟笼子,父皇就是这笼中之鸟。”
“嘘,小点声,外朝有监察御史当值,被他们听见又是一件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