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抬起脚不知道放在哪里,还请殿下明示。”
“一只脚踩在架子上,一脚踩着另一只脚。”
谢迁:“……”
“呼呼,谢大人,您可真够重的,重臣重臣是不是这么来的呀?”
“非也非也,重臣指的是身负国家重任的臣子。《管子明法解》中有云:治乱不以法断,而决于重臣……”
“谢大人,这个叫管子的人真啰嗦,他肯定不是骑着自行车写的这句话。谢大人注意,又要开始颠簸了~~~~”
“管管管子子子是是是先先先,先贤。”
“知知知道道道了了了。您您您,您真博学。”
爷俩一路飞奔,朱厚照专拣那颠簸的路段走,把老谢给颠得帽子也歪了玉带也松了,关键是两条腿又酸又疼,屁股也是硌得疼痛难忍。老谢咬牙坚持,太子殿下都能坚持,身为臣子有啥不能坚持的。朱厚照一见老谢咬牙不吭声,顿起好胜之心。话说他也累的不轻,六岁多的孩子带着一个大人,能不费劲吗?但是俩人一较劲谁也不说停下来。朱厚照越蹬越来劲,蹬着蹬着只听呲啦一声,车子陡然变沉。无奈只好下车查看,这一看才发现,谢迁的官袍后摆被卷进车轮给撕了下来,后背从玉带之下直接就看见老谢的大红筒裤,谢迁站在那里尴尬的看着朱厚照。
“谢大人,您这个造型实在是~~~滑稽,哇哈哈哈哈。”
朱厚照笑得在地上直打滚,随后赶来的钱宁江彬以及刘瑾他们连忙上来扶起太子殿下,好在已经到了东宫门口。秀荷一见被抬进来的笑得直哆嗦的朱厚照就吓了一跳,连忙问是怎么回事。刘瑾一说秀荷这才把心放在肚子里。
“大人请宽衣,秀荷为大人缝补官袍。”
“有劳了。”
“秀荷,命内廷工匠为谢大人量体裁衣,今天孤不慎将谢大人官服扯破,这是孤不好,孤要为谢大人做件新官服。”
“多谢殿下。”
“谢大人不必客气,父皇说过,损坏东西要陪,所以孤一定要赔你一件官服。对了谢大人,我们开始授课吧。”
谢迁现在是腰酸腿疼,那还有心思授课呀,连忙摆摆手说:“殿下,臣忽有一事,必须马上处理,改日再授课吧。臣告退。”
“谢大人慢走,孤亲自送你出宫,还用那车。”
谢迁连话都不敢说了,连连拱手跑向宫外,朱厚照随后推着自行车追他。
“谢大人慢走,孤亲自送你。”
“殿下不必客气,不必客气,臣自己走就好。”
谢迁跑到门口的时候,恰逢弘治帝下朝回宫,他一见谢迁从东宫出来连忙问到:“谢卿,为何匆匆而去?朕正好有事与你商议。”
谢迁连行礼都不顾了,拱拱手说:“陛下恕罪,臣家中有急事,改日再陪陛下。”说完之后撒腿就跑。
弘治帝很是纳闷问李广:“谢卿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慌张,朕怎么觉得谢卿和平时不太一样啊。谢卿,谢卿你跑啥?”
李广笑着说:“陛下,谢大人的官袍后摆不见了。”
“哈哈哈哈,朕说怎么这么奇怪呢,原来如此。谢卿慢走,朕派人送你回府。”
“谢大人别跑,孤来送你。”
爷俩的喊声此起彼伏,谢迁猛然加速瞬间不见踪影。
厚照:“哇塞,谢大人轻功不错,这几下子赶上踏雪无痕了都。”
弘治:“哈哈,照儿又在调皮,你怎么把谢卿弄成这个样子,谢卿的官服是怎么回事?”
厚照把事情一说,逗得弘治帝哈哈大笑。连连责备厚照不该如此,还命他为谢迁制作一身官袍,厚照自然答应。不过此事一经传出,同僚们无事的时候都藉此调侃谢迁。“谢卿,你跑啥”这句话成了谢迁心中之痛,也让谢迁和朱厚照之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上演了一出的猫和老鼠的精彩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