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办,我等会儿就给引航中心打电话。”
“黄处,抢险物资就是弹药,光靠自己带肯定是不够的。等命令下来,你能不能立即安排人员和船只在荆州或荆州周边地区采购块石、片石等抢险物料。”
生怕黄远常不懂,韩渝打起比方:“今年二月份,久江干堤发生一起重大险情,虽然没溃决,但依然用掉了三万立方的石料。我们接下来既然要作为抢险攻坚力量,那要应对的肯定是重大险情,也就是说我们至少需要储备五万方石料!”
荆江北岸是江汉平原,南岸是洞庭湖平原,去哪儿找石头?
况且正发洪水呢,北湖处处告急,能想象到那些砂石场的砂石早被抢购甚至征用一空了。
黄远常权衡了一番,紧锁着眉头说:“我这就联系沿线的长航系统各单位,请他们抓紧时间想办法帮我们采购,能带多少就带多少。”
韩渝惊诧地问:“真带?”
“只能带,必须带!”
黄远常抬头看了看熟悉的老单位,推门下车,一边跟站在港监局办公楼前等待的朱大姐、齐局、刘局等人打招呼,一边凝重地说:“荆江两岸都是平原,很难采购到石料。去上游采购太远,并且洪峰都是在上游形成的,上游风高浪急,采购运输石料的船只航行安全我们要考虑到。
而水位如果再上涨,货船很可能都通过不了汉武长江大桥,到时候再想从中下游采购就不可能了。现在我们有从中下游采购的条件,当然要在中下游尽可能多采购一些。”
难怪他能被王市长待若上宾,原来真有点本事,至少在考虑问题上很全面。
韩渝刚才只是对他为了工作婉拒王市长的接风有点感动,现在对他竟有了几分敬佩,感觉他真像个领导。
再想到有些准备工作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韩渝沉默了片刻,苦笑道:“黄处,你来之前难道没打听下我们究竟是几个营?现在变成了一个营,搞得我们陵海的叶书记很不高兴。我们出发前他肯定会来送,到时候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
“打听过,其实不是我打听的,是汤局他们汇报的,事无巨细,汇报的很详细。”
“那怎么又变成了一个营?”
“你们本来就是一个营,开发区的那个营只是挂个牌子应付上级检查的。调一个营是这么多人和这么多装备,调两个营还是这么多人和这么多装备,能调一个营我们为什么要调两个营?”
“黄处,你是担心陆书记和王市长不同意?”
黄远常很想说借一个营是一个营的价,借两个营是两个营的价,但这些事不能说出来,干脆从另一个角度解释:“咸鱼,刚才不是说了么,预备役部队一样是部队,调两个营的难度肯定比调一个营大。”
韩渝低声道:“这倒是,调一个营上级或许能批准,调两个营上级肯定要研究研究。”
“更重要的是,如果调两个营,就等于调一个团!”
黄远常一边跟齐局、朱大姐等人握手,一边意味深长地说:“汤局、齐局、朱局他们只认你,事实上我一样只相信你。如果我们向上级请示调两个营,那带队的就是我们完全不熟悉不了解的团长、政委。
这是防汛抢险,不是干别的,我们怎么可能会跟不了解不熟悉的人打交道?又怎么敢把集我们长航系统之力保障的抢险突击任务,交给完全不熟悉不了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