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三天过去了,禁止采砂的声势很大。
邱志明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觉得应该再听听妹夫的意见,毕竟妹夫是干部。
王兴昌没亲戚当干部,但倒腾了那么多年建材,在滨江开发区有好几个当干部的朋友。
张正龙原来是长州市东港水利站的职工,不然也承包不到水利站的小码头,跟老领导关系很好。
三个人一拍即合,在营船港的一家饭店摆了一桌,把几个当干部的亲朋好友都请过来喝酒,请人家帮着想想办法,看这事到底怎么弄。
“兴昌,现在什么情况。”
“情况不太好,前天上午,滨江水利局跟滨江港监局、水上公安分局、长航公安分局和陵海公安局搞了个什么不让采砂的联合公告,把江边的渡口、船闸和码头都贴满了。”
邱志明一边帮着斟酒,一边苦着脸补充道:“抬头的单位名称密密麻麻,下面的公章一个挨着一个盖满了,看上去像是来真的。”
王兴昌放下快子,接着道:“昨天晚上看电视,没想到还上了新闻。”
开发区交通局的刘站长问:“什么新闻?”
“要搞什么严厉打击非法采砂的专项行动,还成立了个什么指挥部,反正就是不让采砂。”
“哪个电视台的新闻?”
“滨江电视台的。”
姜卫新上次在江边的趸船上丢了面子,这几天正郁闷着呢,喝了一口酒,说道:“兴昌、志明,刘站长问的不是这些情况。如果说什么指挥部和什么领导小组,那指挥部和领导小组多了,连我都是好几个领导小组的成员。”
动不动就成立领导小组,尤其乡镇干部,一个人能兼十几二十个小组的副组长或成员。
刘站长见多了,忍不住笑道:“姜助理说的对,我问的是那几个扣你们船的人的情况。”
“开始我不知道,后来打听了下才知道,原来陵海开发区分局的那个咸鱼,跟陵海港监处那个小婆娘是两口子,江边都快成他们的夫妻店了!”
邱志明一想到韩渝夫妇就恨的牙痒痒,坐下道:“他们昨天就没去上班,好像去东海了。”
刘站长追问道:“水政的人呢?”
“回滨江了,水上分局的那个副局长这几天也没再去,趸船上就剩一个公安和一帮联防队员。”
“就剩一个公安?”
“姓蒋,年纪蛮大的,好像是陵海开发分局的干警,三河江边的那些工地和陵大汽渡治安检查站都归他管。”
姜卫新想想又问道:“水警五中队的几个人呢。”
邱志明顾不上吃菜,连忙道:“开船走了,我让许二去打听过,三河联防队的人说他们有什么紧急任务,连人带船都被抽调走了。”
“港监呢?”
“港监搬到了陵大汽渡公司二楼,就在陵大汽渡治安检查站楼上办公,连陵海港监处的牌子都挂过去了。趸船上现在只有五个港监值班,一个交管,两个港巡大队的,还有两个开船的。”
张正龙站起来殷勤地帮众人盛刚端上桌的鱼汤,补充道:“指挥交通的交管是三班倒,白天一个人,上半夜一个人,下半夜一个人,三个人轮流去指挥。”
开发区交通局的刘站长追问道:“现在是谁负责查处你们的违章?”
“一个姓凌的女港监,四十多岁,现在是三河港巡大队的大队长。还有一个姓胡的港监,军转干部,去年转业分到港监局的。”
张正龙端起姜卫新面前的空碗,接着道:“不过怎么查处还是韩向柠说了算,毕竟那个小婆娘是处长。”
水政回了水利局,在趸船上只留下一块“水政监察执法大队”的牌子。
水上公安分局的水警连人带船被上级抽调走了,长航公安更不可能呆在港监的趸船上,连港监工作人员都大多搬进了陵大汽渡的办公楼。
姜卫新越想越有意思,回头问:“刘站长,你怎么看?”
刘站长也是交通执法人员,只不过是在岸上执法,主要查超载和养路费。
见所有人都齐刷刷看过来,老刘不禁笑道:“雷声大雨点小,不过想想也正常,上面那些人就喜欢搞形式主义。”
“刘站长,你是说他们不是真要查我们?”
“也不是不查,这个事情说起来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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