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二十四分,长航分局。
何局放下电话,布置完上级紧急交办的工作,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刚开始以为咸鱼在东广惹了祸,被人家告到了部局,真吓了一跳。等长航公安局领导传达完部局的命令,终于松下口气,取而代之的是震惊。
江上要么不出事,一出就是大事,就会惊动党中央。比如发生重大安全事故,又比如当年发生的捕鳗大战。
江政委在江边干了那么久,经历过那么多事,对部局紧急抽调咸鱼去执行任务,虽然很意外但不是很震惊,赶紧给白龙港派出所长刘新民打电话,让本打算提前退休的刘新民再坚守三个月岗位,无论如何也要站好最后一班岗。
“要护照,要船员证和适任证。老江,部局这是打算让咸鱼出国?”
“应该是,不然要护照做什么。”
江政委打完电话,想想又笑道:“其实也不奇怪,我们总呆在江边,总觉得航运公安就是我们长航公安,但事实上航运公安不只是我们长航,还有海运公安局和好几个港口公安局。”
真是当局者迷,何局勐然反应过来:“你是说部局要抽调咸鱼去海轮上执行任务?”
“应该是。”
“咸鱼在部局有关系吗?”
“咸鱼在部局能有什么关系,别说咸鱼没有,就是张局在部局也没几个熟人。陈局跟部局倒是挺熟,可那是多少年前的事。”
何局不解地问:“那部局是怎么知道咸鱼的。”
江政委坐下笑道:“部局知道他很正常,当年我们联合沿江派出所打击倒汇套汇的,他那会儿刚参加工作,虽然是沿江派出所的民警,但参与侦办了,那个桉子又具有一定特殊性,部局给他评过三等功。
再后来被张局和鱼局送到东海海运公安局学习,在学习交流期间表现好,部局又给他记了一个三等功。评功评奖,上级肯定要看材料,、姜海和张兰留在这儿……”
从语气上能听得出老李同志很激动。
事实上孙家文和局长一样激动,终于把这根硬骨头啃下了,简直一波三折,非常不容易。
让人更激动的是,刚冻结的两个对公账户和六个个人银行账户里,竟有六百三十多万。虽然其中有两百多万集资款,但就算刨去这两百多万还有四百多万。
谁能想到这一切居然是咸鱼跑到人家市委接了个电话解决的。
周慧新忍不住问:“老李,咸鱼到底找的谁,去人家市委接的什么电话?”
“不知道。”
“你没问?”
“问了,他说要保密。”
“他人呢?”
“刚走。”
“去哪儿了?”
“去广洲的机场,人武部安排车送他去的,说是要去执行紧急任务。”
“什么紧急任务?”
“不知道。”
“他手机能打通吗?”
“这会儿应该能,不过用不着你给他打,他肯定会给你打的。”
“行,我等他电话。”
周慧新放下电话,抬头道:“当地武装部接他去市委接电话,又派车送他去坐飞机,送他去执行紧急任务。老孙,咸鱼在部队有熟人,跟部队有关系吗?”
孙家文愣了愣,下意识道:“他天天呆在江边,经常跟消防支队、边防、边检打交道,去年还跟海警联合打击过非法霸占捕捞作业海域、强买强卖鳗鱼苗的水匪。”
“我们滨江的消防支队和边防、边检可帮不了他那么大忙,再说消防也好,边防边检也罢,都是公安现役。武装部的上级是军分区,军分区的上级是省军区,跟公安现役是两码事。”
“是啊,不一个系统。”
“你再想想。”
“想起来了!”
孙家文勐拍了下额头,笑道:“他跟部队是没什么关系,但徐三野路子野,徐三野当年上北大时有好多部队推荐去的同学。徐三野水葬时,来了好几个部队领导,听说有一个是副师职。”
周慧新点点头:“这就好解释了,他是徐三野的关门弟子,徐三野的人脉他都能用上。”
“要说人脉,这些人脉对徐浩然可能更有用,毕竟浩然在部队。”
“现在什么职务?”
“去年是副连长,现在什么职务不知道。”
“听说那孩子是高中直接考上军校的,他今年多大?”
“不是二十八就是二十九。”
“二十八九了,怎么还是个副连长。”
“他这个副连长跟别的副连长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难道是电影里演的特种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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