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不到半个小时,竟遇着四个黄牛。
倒卖的票价都一样,去十六铺码头的五等舱船票都是十五块钱一张。
徐三野越想越觉得有搞头,一边往回走一边低声问:“咸鱼,有没有记住刚才那几个票贩子的样子,再见着他们能不能认出来。”
“我记得带你来看,看那个有意思。”
“这还差不多。”
“谢谢丁所。”
“不用谢,又不是外人。”
丁所长笑了笑,拉着二人走到一边,低声问:“徐所,到底什么事。”
徐三野直言不讳地说:“我要修船,没钱。”
丁所长愣了愣,苦笑道:“没钱你应该去找杨局,找我有什么用。”
“找杨局一样没用。”
徐三野环顾了下四周,低声道:“我开始想着管长江水域的部门很多,比如刚并入农业局的水产局,现在是渔业主管部门,还设了个渔政管理站。又是宣传《渔业法》,又是到处发放国家和省里渔业法细则的,搞得挺像那么回事。
本来以为他们很重视长江渔政管理,而且他们也没执法船,打算他们合作,看他们能不能出点钱,跟我们一起把船修起来,到时候一起用。”
徐三野不只是性子野、野心大,路子也野。
丁所长觉得这个思路不错,笑问道:“你找过农业局吗?”
“找了。”
“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人员没全部到位,真正拥有执法权的干部只有三个,各乡镇的渔政员大多是兼的。他们现阶段主要是宣传政策法规,主要忙着给渔船渔民办证。”
徐三野深吸口气,接着道:“而且我们陵海不但有江,一样靠海。相比长江渔政,他们更关心海洋渔政。想想也可以理解,江上和河上的全是一点点大的小渔船,渔民一个比一个穷,连渔民证人家都舍不得花钱办,他们懒得管很正常。”
丁所长想了想,掏出香烟说:“人家既是执法部门也是经营单位,水产局虽然撤销了,水产公司还在,我估计他们正忙着组织海边的渔民出海打渔赚钱呢。”
“所以农业局那边没希望。”
“你可以找找交通局,他们的水上交通运输管理所,现在也加挂港监的牌子,变成了什么地方港监,可以说是水上交通运输的主管部门。”
“找过了,他们一样是忙着办证,偶尔开他们的小交通艇在内河转转,几乎不管江面上的事。”
徐三野顿了顿,嘀咕道:“我还去找过刚成立的环保局,照理说他们应该关心长江污染。结果他们人员没到位,经费也很紧张。并且职能没明确,上级有文件却没执行细则,现阶段主要是搞调查研究。”
他不管到哪儿都不会消停,不然就不是徐三野了。
丁所长很清楚他想修船,那这船肯定是要修的,下意识问:“那怎么办。”
“白龙港有不少票贩子,投机倒把,群众意见很大。”
“徐所,这归滨江港公安局的白龙港派出所管,你插手不太合适。而且倒卖船票打击难度太大,要抓现行,要人赃俱获才能处理。我配合他们打击过几次,不是只搜到一两张船票,就是买黑市票的旅客急着上船走,连个笔录都没时间做。”
“我是沿江派出所长,只要涉及长江陵海段的各类违法犯罪行为我都有权管!”
徐三野大手一挥,接着道:“至于打击难度大,有多方面的原因。一是你们都是熟脸,那些票贩子认识你们,躲着你们;二是你们没找对方式方法,三是你们决心不够大。”
明天给我带过去。”
“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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