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有他自己知道,眼前的几人恐怕能力斐然,如果是最单纯的竞技游戏,他也许会有获胜之机,但此刻——连时汜 不对不对,明明初见时时汜表现出来的实力还是相当不错,甚至连自己都因为他诡异的能力,着了他的道,按理说,时汜不太可能会这样凄惨。 难道—— 但很快,安诩就想到了,为首的黑衣人所说的话。 武器和“天赐”能力,完全无法使用,难道这就是这群人中的某个人所拥有的能力吗? 如果是这样的能力的话,似乎一切都说得通了。 电光火石间,在黑衣人转身之际,安诩的躯体,先一步于思维,做出了最正确的反应。 “缓——” 他开口道。 他看到了为首的黑衣人嘴角噙起的笑,那是一种极度的轻蔑。 即便隔着黑色的墨镜,安诩大致也能想到,那一片黑色下的眼睛,也是最纯粹的轻视。 因为自己的能力完全没有起到作用。 是是失效了吗? 安诩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双手,这是他不曾遇见的情况。 能力失效了。 “怎么?你想出头?还是想当英雄?” 黑衣人冷笑一声。 “现在没空整你,如果你还是要在这里碍事,我倒是不介意给你来点颜色瞧瞧。” 话毕,黑衣人转过身去,带着刚刚擒获的“猎物”,扬长而去。 安诩看着这一切,呆愣了几息。 但下一刻,他的面容之上,闪过纠结,又划过决然,紧接着,他进入传送位点,消失了身形。 但在传送点的另一侧,安诩望着眼前有些许空阔的星斗大森林,偶尔的几位三三两两组队的玩家擦着他的肩膀进入传送位点,继而消失了踪迹。 路过这个传送位点的玩家不少,可是安诩环顾四周,这些玩家之中,既没有黑衣人的身影,也没有时汜的身影。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明明只是前后脚进出传送位点,而且这里是星斗大森林相对空阔的地带,就算走得再快,也不应该 难道那群黑衣人中,有什么人有类似节制那样的快速位移能力吗? 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支小队拥有这样的能力,最关键的是在之前,对这些能力,他几乎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恍惚间,安诩猛然想到当初他参与联动活动后,收到的那一条来自《江湖风云》主办方的提醒。 王叔说,赤煊似乎大有背景。 当时他没怎么放在心上,但现在,联系现在与赤煊有关的黑衣人小队,能驱使这些人,赤煊这个家伙似乎真的来头不少。 “请问,你们刚刚有没有看到三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带着一个白头发的玩家从这里离开?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 摇了摇有些混乱的头脑,安诩拉住一个即将离开的小队,这么问道。 “没有,没有。” 他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你有没有看到——” 安诩又叫住了一个玩家。 “啊没有看到哎。” “” 一连问了不少人,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安诩低下头去,在这个游戏世界中,玩家流出的血液会在地面上保留一段时间,但是除了传送位点处的几滴看着新鲜的血液外,前方的地面之上,几乎是点点已经接近消散的干涸的暗红色血迹。 很显然,那几乎不可能是出自时汜的。 那么时汜被带到哪里了 安诩再度环顾四周,第一次,他看着来来往往的一众玩家,感受到了不知前往何处的茫然。 “你是在找我,还是在找那个叛徒?” 身后幽幽响起的声音,夹杂着丝丝冰冷,让安诩感到背后一凉的同时,条件反射般,回过头去。 这穿着是那三个黑衣人中的为首的那位。 只是他怎么会出现得那么悄无声息,就像鬼魅般。 但与刚才不同的是,此刻的黑衣人却是缓缓拿下了那副墨镜,露出一双湖水般幽邃的深蓝色的眼睛。 这双并不寻常的眼睛,让安诩愣了一愣。 但很快,透过莫名其妙主动发挥作用的玩家视角,安诩看到了黑衣人身上那专属于npc的标志。 在那个熟悉的标志一旁,“正义”二字,尤其显眼。 正义吗没记错的话,这也是塔罗牌中的名称。 只是“正义”为什么会出现,为什么“正义”会有类似玩家的身份 这某种意义上,与节制,何其相似 这是否意味着,时汜实际上,仍然是npc呢? 生命唯一的npc。 一想到这种可能,安诩莫名心里有些沉重。 他突然又想起了时汜当初的出手相救,那时,如果时汜冷眼旁观,在新节制的针对之下,他毫不怀疑,他会去复活点走上一遭。 无论出于什么想法,时汜确实曾经实实在在救过他一次。 而之前的针对,就结果而言,即便过程异常凶险,让他感觉防不胜防,但因为可以强制下线,倒—— 等等!时汜即便被黑衣人追着,跑得那么狼狈,也没有下线这是否更加证明了时汜,本质上就是npc呢? npc在现实世界,并没有实体,自然也就无法完成很多玩家才有的堪称作弊的操作。 “我” 安诩张口,组织了一下语言,“正义,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以这种形式出现,但刚才你带走的那个人,是我曾经的朋友——” 他说得很认真,只是他的话,说到一半,面前的“正义”,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冷笑一声,而后强硬地打断了他即将说出口的话。 “朋友?节制也配有朋友吗?他根本不配。就算是曾经的朋友,他同样不配拥有。” “正义”的语气似乎变得更加冰冷了。 “你认识他?” 安诩忍不住问道,面前的“正义”,不仅更加验证了时汜就是节制,而且,对于节制,好像很是敌视。 “不仅仅是认识,他还是我的敌人。” “敌人吗?” 安诩定了定神,当即问道。 节制到底是给自己树了多少敌人 “没错,他是我的敌人,只要他还存在,他就是最纯粹的恶,那么他将是我永远的敌人。” “但这种感觉很不好受,你知道吗?这种明明知道他是我的敌人,但却要肯定他存在的价值,甚至要屡次承受源自他的挑衅的感受。” “所以,请你不要再插手这件事了,这一次,我要亲手将恶永久消灭。” “他就是个祸端,只要他不再存在,一切都会更好,一切都会回到正轨,也不再会有其余的存在,因为他而受到任何伤害。” “安诩,我的说法,你认同吗?” “正义”深蓝色的眼眸,望向安诩,有那么瞬间,安诩觉得周围的一切声响都消失了,这片空间,只有他,以及站在对面的“正义”。 “正义”叫他安诩,然后问了他一个有关“节制”的问题。 “正义”最后的话似乎没有问题,这也是他,很短的时间之前,曾有过的想法。 “可是也许节制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安诩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为节制辩解,但他的辩解,显然很苍白无力,得不到对面的认可。 “别太天真了,他能有什么苦衷?他不过是一只依附于‘世界’的虫子,没有‘世界’,他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请你清醒一点,安诩。” “请你选择站在正义的一方。” “时间会告诉你,你的选择,有多么正确。” 外界玩家们的偶尔的几句交谈声涌进耳朵,安诩眨了眨眼睛,眼前已经没有了“正义”的身影。 周围的玩家毫无所觉,就好像刚刚“正义”的出现,不过是他的错觉。 “正义正确么” 安诩看向自己的双手,“正义”为什么会告诉他这些?节制是依附于世界的虫子吗? 世界安诩抬起头来,头脑有些发蒙所谓世界是自己所看到的这个世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