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可否认,即便在场的四人仍旧面上看不清什么剧烈的神情,刚刚莫名经历的某些独属于个人的恐惧之事,还是让其余三人,对这个几乎相当于常常谈及的问题,没有交流的兴趣。 a公子和b小姐瞥了一眼空荡荡的囚笼,先后离开了。 而c女士和d先生,则是沉默对视一眼,不同于a和b热衷于搞稀奇古怪的研究,他们更像是“天启”绝大部分事务的决策者甚至是执行者。 抓捕白小风,让“薇叶”吐出部分资源,原本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 但现在很显然,这个计划因为不可抗力,失败了。 “d,还记得摇光么?” c女士盯着囚笼,指尖转着着手中的灰色钥匙扣,有些随意地问道。 “你是说,那个跟邪教差不多的家族么?” d先生又皱了皱眉,他好像无时无刻不在皱眉,“前些日子摇光历经剧变,主干成员是走得不少。” “现在也不过是个二流家族,而且据说摇光副族长携带摇光绝大部分资源和经验值,人已经是没影了就连那个与其狼狈为奸的大长老,也是没有了音讯。” “我看,现在的摇光,可没什么值得我们觊觎的。” c女士笑了笑,她看向身旁的d先生,“你总喜欢下意识去衡量它们的价值,我提起摇光,可只是觉得这是个神奇如阳光下泡沫的家族。” “神奇如阳光下泡沫的家族?” d先生跟着重复了一句。 “对,光彩照人的表象,实际上,却一戳就破。” c女士继续说着,“但愿‘天启’不会走上摇光的道路。” d先生略一沉吟,继而摇摇头,“不会,‘天启’和‘摇光’有本质上的不同,‘天启’的底蕴,可不是一个‘摇光’这种半吊子家族能比得上的。” “更何况,‘摇光’的坠毁,源自内部的瓦解,这种相当低级的错误,在‘天启’,更不会发生。” c女士闻言,有些诧异地望了d先生一眼,继而展颜,“你好像总会对‘天启’有一种莫名的自信,也许我表达得不够准确,也许自负会更明确?” d先生则是少有地露出了慎重之色,眉宇之间的褶皱,更深刻些许:“女士,你要明白,我的自信甚至是自负,不源自族长,不源自你们,而是源自——那位。” 说道“那位”的时候,他的声音直接低了下去,像是在说一个不可触及的秘密。 “我不知道我的猜测是否正确,但凭借我的观察——我们的‘天启’族长,身上有秘密。” “而这个秘密,对于那位来说,有点像潘多拉魔盒,他既想打开,又畏惧或者忌惮其中所包含的。” c女士将耳侧滑落的几缕发丝重新拨至耳后,对于d先生的猜测她显得兴趣不大。 “哦?是吗?d,你总是喜欢揣测boss的心思,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想太多比较好,就算我们知道了又怎么样?” “我们跟着boss做事,当初我们在人生低谷或者是遭遇困境时,是boss拉了我们一把,又带给了我们稳定的工作以及不菲的收入。” “在这个虚拟的世界,无论boss需要我做什么,甚至是让我去死,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d,是不是太过安逸的生活,让你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已经无法满足于现状了?你一直执着于问题,你觉得更具好奇心的a和b会没有想过吗?” “他们一定想过,也一定有自己的猜测,知道为什么他们不会说出来吗?因为他们,远比我们脑子更灵活。” “不该谈论的事情,不该谈论的人,我想,我们还是不要深究,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 c女士的一席话,成功让d先生陷入了沉默。 很明显,面前的女士,对boss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boss带给她的太多了,于情于理,她现在的反应都相当说得过去。 也许是长时间的共事让他对c女士更多了几分亲近,愿意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但现在看来,c女士恐怕并没有这么想。 “那么关于今日那两位闯入者具体怎么进入见到族长的事情,是否还有调查的必要?” 他在向c女士征求意见。 “当然。” c女士双手环胸,连想都没想,就给了一个相当肯定的答复。 “我们不仅要调查,还要把那两个家伙的底细扒得清清楚楚,虽然我们不清楚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甚至我们的状态不过,一直布置在‘天启’各处的‘天眼’诚实地记录了一切。” “我们只要调取‘天眼’的记录,就能了解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族之长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威胁了,‘天启’的各个成员竟然无所作为,我简直无法想象,boss会怎么想我们。” 说到这里,c女士美艳的面容之上,划过凝重。 “所以,这件事情,我们必须要给boss一个交代。” “一定有什么超出了我们理解范围之外的道具被应用了一定是这样,而且还是相当强大不然,‘天启’不会呈现这种状态。” “就连我也——” 话说到这里,c女士没有再说下去了,她将手中的钥匙丢进随身背包叹息一声,双手插入灰色制服的口袋之中,面露黯然地往回走去。 她走得很快,d先生眨了下眼睛,人就已经消失在了单调的灰色系拐角中。 他和c女士共事的时间不算短,对于她的忧虑,他还是清楚的。 长久的合作让他们产生了默契,有些事情,无需言语,他们仍可心领神会。 “看来是该马上去调取‘天眼’的录像了,还有‘天启’的防卫系统,现在看来,真是相当薄弱,也许,也该让a和b那两个小家伙努努力,改进改进。” d先生喃喃自语着,很快也迈起了步子,消失在另一侧的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