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说秦铮是因为一个爱而不得的女人才不结婚的。 也说的有鼻子有眼。 说那个女人和秦铮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但那个女人长大后却嫁给了别的男人,以至于秦铮爱而不得,对她念念不忘。 因为有这个白月光的存在,这个世界上其他的女人都成了将就,而秦铮不愿意将就,所以才一直拖到三十岁还是不肯结婚。 总之,有关秦铮的八卦,军区里流传了很多的版本,也不知道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大家都各信各的,信的就觉得是真的,不信的就觉得是假的,也没什么定论。 何霆钧对这些一向不关心,过了一会儿就全部抛到了脑后。 秦铮走后,他又在这个偏僻的小角落里躲了一会儿,直到听着外面联谊会的喧闹声快结束了,这才从藏身的小角落里出来,准备回宿舍。 然而就是这一个简单的决定,竟让他被杨远帆堵了个正着。 “你小子!可算找着你了!”杨远帆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我就知道你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猫着呢!可算叫我逮着你了!走,跟我见师长去。” “见师长干嘛?”何霆钧不愿意去。 “得,敢情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你是一句没记住啊!”杨远帆没好气的说道:“文工团的崔雪枝崔同志,你记得吧?是梁师长爱人的娘家侄女。人家一心爱慕你,想跟你谈对象,你说见师长干嘛?” “崔雪枝?”何霆钧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说:“个子高,会跳孔雀舞的那个?” “对,就是她!”杨远帆道:“你这不是记得人家嘛!” “记得一点。” 不过何霆钧对这个女同志并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 要不是她跳的孔雀舞,那手翘着兰花指跟小鸡崽子叨米似的,他可能连这一点不深的印象都没有。 “但我对她没有想法。” “现在没想法不代表以后也没想法嘛!” 杨远帆像是一个推销员,极力的往外推销着商品的优点:“崔雪枝同志人长得好看,要个也有个,虽然舞跳的一般,但人家有个好姑父,怎么着也算是文工团的台柱子!你要是跟她能成,将来就是梁师长的侄女婿!他想破格提拔你,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何霆钧冷着脸:“我不需要破格提拔。” “是是是,你不需要!你自己亲爹就是师长!你活的比谁都有底气。” 杨远帆话锋一转:“但你也得考虑,你爹再有能耐,他人也还在最南边的海岛上飘着呢,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被调回来,他也顾不上你不是。” “无所谓。只要有军功,迟早能升上去。”何霆钧不在乎这些:“反正我还年轻。” 杨远帆一想也是:“那确实,二十二岁的连长确实够年轻。跟秦铮当年比,也不差什么。” 但杨远帆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真不见了?” 何霆钧摇头:“不见了。” “那你别后悔!”杨远帆告诫她:“崔雪枝同志的条件好,今天联谊会上不少男同志都争着 抢着要和她搭话。你错过这个村,将来可就没这个店了。” “不会。” 何霆钧从不对自己做过的决定感到后悔。 说话间,两人已然走到礼堂的大门口。 何霆钧朝杨远帆摆了摆手:“营长,我走了。” “走吧。” 杨远帆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强势的男声:“前面是不是霆钧?” 听出来人的声音,何霆钧只好停下脚步。 “梁师长,是我。” 何霆钧转过身,礼貌的向梁师长问好:“您晚上好。” 梁师长笑着拍了怕他的肩膀,拉近和他的距离:“好小子,几个月没见,又长高了是不是?” 何霆钧笑笑:“只长了一点点,还没两公分。” “也不错,倒是真应了那句老话:‘二十多,窜一窜’。” 梁师长态度和煦的问道:“你这是准备回去了?” 何霆钧点头:“是。” 梁师长问他:“那你待会儿还有事吗?” 何霆钧:“报告梁师长,没有了。” “既然这样,那你帮我做件事儿吧。”梁师长将站在自己身后的侄女崔雪枝推出来:“这是我侄女崔雪枝崔同志,她也是今天参加联谊会的同志。” “何霆钧同志你好,我是崔雪枝。”崔雪枝笑着,落落大方的朝着何霆钧伸出手。 “崔同志,你好。”何霆钧伸出手,礼貌性的碰了一下她的手指,一触即分。 崔雪枝蜷了蜷手指,也收回手。 梁师长开口道:“霆钧,事情是这样的。雪枝这孩子这几天在我家里暂住,她今天本来应该乘坐我的车回家属院,但是不巧,我这会儿得去军区一趟,走不开,没办法送她了。” “今天时间这么晚了,我也不放心她一个小姑娘,就这么一个人走回家去。霆钧啊,麻烦你帮我送送她。” 梁师长嘴上说着麻烦,却是用的不容置喙的语气。 何霆钧只得点头:“好的梁师长。” “那我就把雪枝交到你手里了,请你务必将雪枝安全送回家。”梁师长交代完,满意的乘车离开。 杨远帆也没留下凑热闹,毕竟人家梁师长摆明了要撮合小年轻,他还跟着掺和,也太碍眼了。 赶紧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 众人一走,现场很快就只剩下何霆钧与崔雪枝两个人。 见崔雪枝站着不动,何霆钧率先起身:“走吧,送你回去。” 崔雪枝将白皙的手指缩进红色呢子大衣的袖子里,呵出一口冷气,柔声说道:“何同志,我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