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是这个理,但话却不能这么说,事也不应该这么干。
平西王帐下的头号谋士,大新真武二十年的进士胡小飞,在听闻平西王沐容复宣布的消息之后,当即站出来劝谏道:
“王爷,依下官之拙见,此时称帝登基,另立国号为时尚早!”
说着,胡小飞起身直面平西王沐容复,面无惧色的继续说道:“下官看来,逢此乱世,高筑墙,广纳粮,缓称王,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眼下,无论是幼帝继位,宰相当权的大新王朝,亦或者是于龙城起兵靖难,致使暴君赵乾驾崩的晋王政权;”
“其麾下的兵马和实力,皆是我平西王府的数倍之多!”
“此刻,若王爷执意称帝登基,必将招致天下有识之士的群起攻之,以眼在平西王府的实力,尚不足以应付来自多方的围剿。”
说到这儿,胡小飞直面沐容复,道:“所以,下官认为,此时王爷不宜操之过急,高筑墙,广纳粮,缓称王方为上上之策。”
“还望王爷三思而后行!”
言毕,其余王府谋臣,纷纷跪拜作揖,齐声高呼:
“还望王爷三思而后行!”
“胡小飞,你——”
一时间,沐容复竟被胡小飞的一番话怼得说不出话来。
良久,才道:“那广信王李宗民,手上才堪堪八万兵马,就敢在封地登基称帝,另立国号!”
“本王麾下,十五万藤甲猛士,又为何不能恢复南诏国之国制?”
“再者,即便朝廷和陈怀安的兵马再多,只要本王集中优势兵力囤积于安顺场一带,又何惧敌军?”
很显然,广信王李宗民登基称帝一事,已经给了平西王沐容复沉重的冲击。
他已是下定决心,即便是一意孤行,也要恢复南诏之国制。
闻言,王府谋臣胡小飞据理力争,道:“王爷,事关重大,又怎能一概而论之?”
“南越国沿边沿海,地势险要,进可问鼎中原,退可据守海上,广信王李宗民登基称帝,已是做了完全之准备!”
“反观王爷,南诏之地只沿边,不沿海!”
“无论是朝廷,还是晋王世子陈怀安其中的任何一方,在赢下这场夺权之争后,都绝不可能放任南诏国遗世独立的存在。”
“到那时,王爷又该如何应对?”
“我不管——”
沐容复愤怒的一挥手,道:“值此千载难逢的良机,本王绝不可就这么错过,恢复南诏国之国制,不仅是本王的想法,更是先王的遗志。”
“难道说,你们这些受先王提携恩惠的王府家臣,要违背先王的遗志吗?”
说到这儿,沐容复更是毫不犹豫的拔出了随身携带的佩剑,以近乎癫狂的神情怒吼道:
“本王有言在先,登基称帝,恢复南诏国制心意已决,若有不从者,自刎以谢先王!”
锵!
言毕,沐容复将手中的宝剑往地上一扔,头也不回的离开王府议事殿。
只留下,以谋臣胡小飞为首的一众王府家臣,在议事殿内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大新历灵武元年,十月初五,广信王李宗民于封地羊城登基称帝,国号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