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天,梁崇再一次进山。 这次她换了一个方向,上次找到平贝母的地方已经很是深入,而现在系统的预警范围只有五米。 五米抵不了什么大事,梁崇不敢再往前走,害怕真遇到什么凶狠的野生动物。 上次去卖平贝母,梁崇顺便买了一把小药锄,从冻青和平贝母这件事来看,梁崇认为要致富还是得多找药材。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有了系统,梁崇上辈子刷的那些短视频的记忆忽然清晰起来。 她前世就特别喜欢看林区赶山、回乡种地、退潮赶海之类的视频,但也只是当做闲暇时候的消遣,刷完就翻篇了,并不会去特意记忆什么。 但现在一看到前世刷到过的东西,脑海中立马就会浮现当时视频里说的字字句句。 比如前世她根本就不知道贝母是什么,只不过偶然刷到过一位植物学家科普平贝母是二级保护植物,过后便忘了。 但在山里见到贝母的植株时,便自动想了起来。 所以比起这里的原住民,梁崇可能拥有更多的见识,只待她去进行挖掘。 在这个信息闭塞、物产丰富且很多东西还没有被保护起来的时代,赶山这个职业无疑非常适合她,也算是她在这里生活的金手指。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虽然小小的一把药锄就卖到一百文钱,但必要的投入还是得有的。 野菜和鱼虽然量比较大,但她只有一个人,力量有限,还是得找这种虽然数量少但是单价贵的。 至于捕猎野生动物就不用想了,她既没有天生神力,也没有乌拉尔人的打猎技巧,能远远避开已是幸运。 不过幸好有了这五米的安全范围,至少一些蛇虫鼠蚁,在系统给的地图上还是会显示的。 而且系统还贴心的做好了分类,红点越小代表着危险物的体积越小,而颜色越红代表着越危险。 比如一条毒蛇的面积和颜色就明显比蝎子蜈蚣之类的大。 依靠系统给出的地图提示,梁崇成功的避开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但因为始终是要进入深山找山货的,所以在一些避无可避的路段,梁崇会根据情况,提前用木棍打击草丛。 一般这个时候,草里的蛇虫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听到动静后只会迅速避开。 也不知是不是梁崇最近比较幸运,在一处背阴的山坡上,梁崇又发现了一味药材。 野生黄精。 山坡上的黄精长了很大一片,叶片细长,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姜,但枝叶比生姜的要小得多。 枝干上已经结了很多绿色的圆圆的果子。 黄精也叫爪子参、老虎姜、鸡爪参,主要是取它的根茎做药材,具有补脾,润肺生津等作用。 它的根茎也非常像姜,一节一节的,但肉质比生姜更为水润透亮。 因为产量大和作用有限,黄精的价格不像平贝母,只能卖到十几二十文一斤。 好在黄精的根茎产量很大,而且大多都是一串一串的,非常压秤。 因为黄精不像平贝母那么矫情,而且价格较低,所以梁崇在挖掘的时候非常粗犷。 直接用锄头将底下的根茎挖出来,连枝干扔在一旁,一会儿装筐的时候再进行修剪。 也不在意挖断或者损坏啥的。 估摸着差不多到她能背的重量。梁崇才停手,这时山坡上的黄精挖了还不到一半。 跳下山坡,梁崇歇了一会儿,便开始整理地上散落的黄精植株。 抖干净残余的渣土,再用菜刀将根茎上面的枝干砍断,剩余的部分再放入藤筐。 大概是在深山无人采摘,这次找到的黄精也跟平贝母一样,看着是有些年头的老茎了,一块块比梁崇的脸都还大。 将藤筐堆得冒尖,梁崇估摸着得有八十来斤。 剩下的黄精等下次进山再来挖,而且也要留一些自然繁衍。 若有机会买了地,还可以挖回去尝试人工种植。 八十斤的重量,对梁崇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要知道刚穿过来时,她连二三十斤的背篓都背不起来。 虽然经过几个月的锻炼,力气有了增长,但还是累的气喘吁吁,走一段歇一段。 梁崇边使出吃奶的力气背黄精往山下走,边在想,老天爷都给她一个预警系统了,怎么不再给她一个空间,看她累的。 如果有空间就不用这么累死累活的运东西了,不管什么东西,空间一丢,万事无忧。 还好老天爷不会说话,不然非得回她一句,你休想! 几乎是走五分钟,歇五分钟,停停走走,梁崇还是把一筐的黄精背回了家,但腰痛得直接直不起来,这次还是托大,身体肯定伤着了。 果然,刚到家还不觉得,还能坐下仔细的将黄精身上的泥土冲洗干净。 第二天梁崇本来打算去医馆卖药,却直接全身痛得爬不起来了。 但第三天,梁崇还是撑着一身酸痛的病体起来,背下来的黄精如果干巴了,谁知道医馆还要不要。 回春堂虽然经常收药农去售卖的药材,但却有一个要求,只收新鲜的。 哪怕晒干才能用的药材也要自己收了去晒。 因为他们有自己的炮制过程,很多药农炮制药材的时候,因为不懂或者仅进行粗糙炮制,往往导致药效大打折扣。 慢慢地,回春堂也就只收新鲜的药材了。 万幸黄精的保质期还是可以的,根茎类的药材不像枝叶类的,离了土很快就奄巴了,过了两天,黄精的状态还是和刚出土时一样。 照旧打了张“牛的”去营州城,接待梁崇的还是上次那个小童。 不过黄精毕竟不是什么珍贵的药材,收购的价格非常低。 甚至低出了梁崇的预期,收购价只有九文一斤,还是看在梁崇挖的这些年份都比较久的份上。 梁崇气结,她以为黄精再不值钱,还是能够卖上十文钱一斤的,辛辛苦苦背回来,一下子蒸发几十文钱。 一共是七十八斤,九文一斤,结了七百零二文钱。 梁崇还自掏腰包买了三个治腰伤的膏药,一个十五文钱。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偷鸡不成蚀把米。 接着梁崇又花二十文钱割了一刀肉,花一百五十文钱买了一把柴刀。 赶山时都用的家里的菜刀,有时候还怪不顺手的,既然赚钱了,就先添置上。 怪不得老人说破家值万贯,虽然梁崇现在还是家徒四壁的,但光添置这些必要的铁器就花了不少银子。 不过让梁崇奇怪的是,这次的黄精卖了钱,系统并没有新的动静,看来当时猜测的让系统扩大预警范围的条件并不是钱,或者赚的钱还不够多,达不到系统的要求。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梁崇又进了几次山,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好运用完了,没有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 剩下的黄精也被她背了回来,不过这次梁崇量力而行,只背了六十斤,卖了五百四十文钱。 山坡上也留了一些,没有赶尽杀绝。 期间那日苏和托雅来了一次,给梁崇带了她们自己打到的野鸡。 梁崇把留下的平贝母植株和黄精植株给两人看,并表示这个可以卖钱。 乌拉尔山脉很大,三人的赶山范围并不重合,不必担心姐弟俩抢了她的饭碗。 这也变相算是支付一下欠款的利息,毕竟她现在还没有钱还姐弟俩。 时光飞逝,转眼间,时间便来到了五月底,而朝廷也敲锣打鼓,派各村的里正和村长挨家挨户的宣传新政。 主要还是乌拉尔人落籍的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