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神仙的旨意，大人不相信小健，总也该相信神仙吧？” “就怕这个神仙是个假货。” “真就是真，假就是假，真的变不成假的，假的也变不成真的。还是这句话，大人明白了吧？” 小健哥充满智慧的语录着实让董朴缜大人真假难辨，于是不再多说，摆起官腔道：“本大人面前，你打算用什么神乎其神的仙术揭露契约作假呢？” 小健哥诡笑道：“大人慢慢观赏就是，小健的表演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本大人就看看你的好戏吧，不要让我失望就好。” “绝对绝对让您开心而来，满意而归。”这句话似乎另有意味，只是董大人没有品尝出其中滋味。 董朴缜单手一甩，小健哥双手接过。 契约到手，二话不说，小健哥单手高举契约绕场一圈，边走边吆喝道：“各位观众看好了，我手里的就是丫头卖身丫鬟的契约文书，上面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看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其实大有问题。本少爷这就施展神仙传授的仙术让它现出原形。” 这场面怎么像是玩弄街头杂耍的小子？ 这么说着，小健哥绕场走完一圈，然后高昂着头向东看一眼，转身向西看一眼，再扭头向南望一眼，再转身向北望一眼。而后手指点点四面八方，微闭双眼作深思状。 有点张天师的模样，似乎是在占卜方位。 忽地，睁开了眼，手指一点正南偏西方。 自语一声：“西南坤位，神鬼莫测，就是此处。” 果然是神鬼莫测。 说罢，作跳神状三蹦二跳跃到西南方一空地处，四面打量一番，见到不远处的树下有一方石桌，便招呼近处的几个人道：“你们几个过去，把树下的那个石桌搬到本少爷站的地方。” 那几个人都是西门操的狗奴才，那肯听从小健哥的使唤，歪嘴犟鼻公然摆出抗命的姿势。再看那西门操，站在一边得意奸笑着看起了热闹。 什么叫狗仗人势，这就叫狗仗人势。 几只狗奴才大概忘了先前小健哥率众痛宰恶狗的手段，如果小健哥再若轻轻一挥手，地面上又多了几条死狗。 何必跟几只狗见识，于是小健哥转向了董大人：“大人，小健有个小小请求？“ “说。” “只要大人答应了，小健才肯说。” “答应你就是。” 只听小健哥大声道：“对于不配合本少爷工作的狗奴才，每人杖打五十大板。” 话音刚落，只见“嗖嗖嗖”数条人影兔子一样窜到了树下，七手八脚扛起石桌就跑。 转眼间，小健哥面前好端端地出现了一尊石桌。 石桌边上，狗奴才们满脸都是灿烂的笑，点头哈腰不止，然后就倒着步子溜到了主子的屁股后面。 什么叫效率？这就叫效率。 “下等狗奴才，如果下次再犯，杖打一百大板。” 狗奴才们浑身抖了三抖，差点都站不稳了。 石桌在前，小健哥才好表演，先是将手心里攥着的一纸契约放在石桌上，这才腾出手来办事，四面吆喝连声：“各位观众请自觉站在石桌前面，给小健让出一个表演舞台，这样小健才能尽兴为大家表演仙术。” 这架势怎么像是表演魔术，而不是表演仙术？ 一张台子，一个人，一手忽悠人的小戏法。 有免费好戏看，自然观众都很自觉，听话地向着石桌前方汇拢。大院子本就空间紧张，向着一处这么一汇拢，更加拥挤了。 即便拥挤，仍旧争先恐后的挤，以便能抢到一个靠前的好位置。 “大家尽量再向正前方靠拢一点，这样才能达到最佳的视觉角度，感受到最爽的感官刺激。”小健哥一边导引着人群，一边吆喝着。 感官刺激？还有爽的感觉？ 莫非小健哥要跳艳舞？ 小健哥感觉观众人群站位还不够理想，仍有一些散布在舞台的两侧，于是挥动手势全都驱赶到了石桌前方，包括金都监带来的大队兵士也不例外，统统归于一处。这样全体观众基本都被包了饺子馅，石桌正前乌泱泱一团，像是一锅蚂蚁。 “这几位观众，请再向后退几步，这个地方是咱们领导的宝座，闲杂人等一律回避。” 布置好舞台后，小健哥这才垫脚跑到董朴缜面前，伸手导引，笑脸相迎道：“董大人，请入场，多多指教。” 凡有大戏，自然少不了领导的莅临指导，领导的座位也一定在最前方，如此才能高高在上。 于是董朴缜就昂首阔步走到指定位置摆好官姿，身边的蔡青寸步不离，在干爹身后二步处贴身站好。 忙活一通，好戏基本可以上演了。 不过上演之前仍需要几样道具，于是小健哥又吆喝了：“场景布置完毕，不过本少爷还需要几样道具，需要铁剑一把，有谁能为本少爷贡献一把？” 全场的观众左看右看，除了当兵的扛着长枪外，所有人都是手无寸铁。就算手里有铁，也绝无铁剑。 小混混聚众斗殴，没听说有扛着铁剑上场的吧？一般都是手持片刀棍子，或者板砖。 小健哥这才想起，敌我两帮人马都被当兵的缴了械，手里面哪里还有得寸铁，别说铁剑，一根毛都没有。 “既然大家手中无剑，那就用片刀代替吧，棍子也行。”没有剑是难不倒小健哥的。 棍子？ 这东西有啊，现场的观众，包括董大人，人人都有一根棍子，且随身携带，另外，还有木棍。 可是没人愿意掏出来。 片刀其实是最常见之物，就在靠近西墙的旮旯里，堆积如山的片刀在阳光下发射出耀眼的光芒，正是被缴械的凶器。 有热心的观众挑了一把最长最亮的双手送上来。 石桌上就此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就压在那一纸契约上。 小健哥石桌前一站，有点像杀猪的屠夫，而不像变戏法的小子。 那么，猪呢？ 面前一大堆啊。 哇！哇！哇~ 难以想象，只能用另类的想象来解释。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