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提起来她仍旧是难过的，三年被冲淡的一切，在他面前又被翻搅得暴露无遗。</p>
“对不住。”他道。</p>
两个人的伤怀凑在一处，从彼此处攫取宽慰。</p>
二人相拥而眠着。</p>
半梦半醒的时候，她感受到仍旧有细密的吻落在她额头面颊上，她嗅着他身上些微药香，心底终于有了安心感。</p>
从前总以为是他身上总带着一些药香囊，后来她才发觉，那股味道是常备的外用药，行军在外之人必备，只是多了一些兰叶松香，闻起来没有那么刺鼻。</p>
她试了几回总算调出了相似的味道，有时难眠，唯有闻着这味道才能安心。</p>
“不许走了……”</p>
仿佛是梦中呢喃，他看着她不知梦到什么蹙起了眉，将她抱得更紧一些哄：“嗯，听你的。”</p>
早晨醒来的时候，陆思音觉得四肢有些酸疼，她微微动了就将身下的人闹醒。</p>
她走的时候，突然凑到言渚身前轻轻落下一吻：“等我。”</p>
一身玄色的衣裳束好，本来高挑的女子身形更显得笔直，行为举止都英朗不少。</p>
言渚点了点头，看她走出了房门后嘴角的淡笑慢慢散去。</p>
不知为何，雍锡本来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问起裘都，二人不约而同觉得陆思音今日心情舒畅了很多。</p>
“端王带来的人安置在何处？”陆思音一早将弈城的布防布置下，还需要军队在此多留一段时日，以免那些诉莫的人去而复返，但延吴城不能久缺人，一应人手和粮草都要提前安排好。</p>
“在西边驻扎着，倒是没问他们之后的安排。”裘都说着。</p>
此时乔赟正巧瞧见了他们，三步走了上来问：“几位将军看见我家王爷了吗？”</p>
“没见着，昨夜都尉府里也没见到人，还以为跟着你们在西边呢。”雍锡答道。</p>
乔赟微愣神， 而后目光若有似无转移到陆思音身上，她轻咳两声面色也不见红只道：“你来也正好，你们的人马打算如何安置？”</p>
“哦，我也正要与王爷说此事，此前便说好了，人马是从附近州府调来的，本就是支援延吴的，自然由诸位领过去。只是要分出五十精兵来，三日后带走。”</p>
“去哪儿？”</p>
“临旗啊，”乔赟看周围三个人的神色霎时就变了，莫名其妙问，“临旗会面的事，诸位难道不知道吗？”</p>
裘都是第一个从沉默里反应过来的，他沉稳说：“知道，但……”而后看陆思音脸色不好也没有接着说下去。</p>
乔赟隐约觉得自己又说错了话，只看陆思音抿唇很久才沉沉舒了一口气，盯着他问：“陛下准许他过来，就是为了临旗之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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