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了月露来问：“府中近日如何？千棠千旭如何？” 月露一一说道：“旭公子养在林姑娘那里，生活起居无一处不留心。林姑娘几乎是把旭公子捧在掌心般宠爱，旭公子也很是亲近林姑娘。” </p>
“棠公子还在跪祠堂，有仆妇和小厮在旁边守着，还有林姑娘也专门派了人来日日盯着。素节姨娘好几次想偷偷进去，都被拦下来了。因而也只有夜里才能与谢千棠见一见，一叙母子之情。” </p>
姜清月点点头：“知道了。” </p>
又过了几日，她起身的时候感觉身子活泛了不少，传了大夫来看，疫病已然痊愈，虽则身子还有些虚弱，但稍稍调理便能彻底好转。 </p>
姜清月换了件碧色罗衣，衬上她洁白如玉的肤色，清雅端方恍若仙人。 </p>
大半个月里，她第一次出了屋。 </p>
日头风和日暖，姜清月感觉连日以来的病气似乎一扫而空，心情似乎都好了许多。 </p>
“夫人，我们去哪？”月露问。 </p>
姜清月笑了笑，笑中却含了分微不可闻的精光。 </p>
她一路向前走去，直到前方屋宅影影绰绰露出一方斜角，她才停了下来。 </p>
素节所居的闲芙院，是整个谢府最清幽的所在，从东边的芙蓉纹路窗隐隐斜出一朵绿梅，几寸远处的垂柳倒映在小池中，比之惯常的雅致清怡，更多了几分低调与内敛——就如素节这个人一般。 </p>
就连谢景行每每来此，也会笑说：“这闲芙院也只有素节住得。” </p>
姜清月信步走进，近日因素节被禁足之故，屋子里的小厮和仆妇都被撤去不少，因此本就清幽的所在愈发显得静谧幽深。 </p>
姜清月进屋的时候，素节正在缝着护膝。 </p>
见姜清月忽然到访，素节颇有些意外的起身行礼：“夫人万安。” </p>
说着，她抬头望了望姜清月的脸色，见是上过妆后的白 </p>
皙与清丽。 </p>
她温婉一笑：“夫人看来是大好了？” </p>
“病了这么久，也该好了。”姜清月淡淡一句，而后径直坐在了榻上。 </p>
素节跟在其后，亦是笑着话家常：“夫人是来看棠儿的么？这个时辰，他还在祠堂跪着呢。夫人且等上一等，想必他也快回来了。” </p>
姜清月不置可否，缓缓抿了一口茶，说道：“待我病愈，便要把棠儿接回去，你可舍得？” </p>
素节一愣，没料到姜清月会突然有此一问。 </p>
她强自笑道：“夫人出身贵重，又深得侯爷宠眷信任，府里上下谁人不服。棠儿养在夫人身边，可比养在我身边强上百倍。” </p>
姜清月笑了笑，只是这笑意却不达眼底：“你既知我出身贵重，且深得侯爷信任——” </p>
她话锋一转，旋即冷冷道：“为何还敢在我的药膳里动手脚，做下这律法难容之大罪呢？”</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