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是抱着?长痛不如短痛之类的想?法，在诸伏景光复生前就迅速把消息传回公安部、走完了殉职相?关的程序。</p>
等诸伏景光想?再联系线人的时候，吃惊地发现大家都知道他死的事?情了，只能无奈放弃原本的打算，成为一名黑户。</p>
降谷零：“……我很抱歉、”</p>
“你不知道也是没办法的事?，不必想?太多，”萩原研二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就是小诸伏那天回来偷偷把枕头都哭湿了，你见到他记得道歉哦？”</p>
“……”降谷零觉得这像骗人的，但?仔细想?想?好像又拿不太准。</p>
萩原研二没给他反应的机会，从简易衣柜里取出大衣和围巾来胡乱套上，开?门前对他挥挥手：“另外，不用回去找高桥家的联系方式了，想?转交的东西?下周前给美?冬学姐就好，她会寄过去的……后半夜别忘了换班，最后，明天见？”</p>
降谷零对他挥了挥手表示「拜拜」。</p>
萩原研二笑了一下，出去把门关上了。</p>
萩原离开?后，降谷零没呆多久就又回去了最初的那间卧室。</p>
佐藤美?冬不在那里了，客厅的人也只剩下一两个。这里地处偏僻，在深夜更是尤其安静。柔和的灯光与?良久传来的翻书?声?有?着?绝佳的催眠功效，降谷零走过去的时候，一之濑奏已经像是小鸡啄米一样，头一点一点的了。</p>
她用手指充当书?签，夹在一本橘红封大部头的中间，另一只手则扶着?放在拍摄支架上的手机，摄像头对准片山翼床头的那面镜子。</p>
就和之前捂他嘴的时候一样，一之濑的手非常稳。离近了会发现，她手上的茧子比平常人要多，也更加有?力。</p>
降谷零收回目光，轻轻叫醒了她。</p>
时间还不到十二点，一之濑起初略有?推辞。但?降谷零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友好与?耐心?还是打消了她的顾虑，她也实在是太困了，最终还是将拍摄的任务托付给了降谷零。</p>
片山翼睡得很沉，一晚上许多人来来往往都没能吵醒她。</p>
降谷零看了她一会儿，她没有?眼动，呼吸平稳而绵长，尽管眉目舒展，却并不会叫人产生什么宁静、安心?之感。</p>
她睡着?的时候像一具空壳，一具灵魂离体?不知飘荡到何处的空壳。</p>
这种感觉让降谷零觉得有?些不适。他不再去看片山翼，处理?了些不太需要动脑的简单工作，来帮助自己?集中注意力，之后又在手机上写了几篇概括性回忆录，试图把今天听到的这些东西?整理?出大致体?系来，好便于理?解。</p>
随着?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他逐渐进入状态，连客厅里最后一个人是什么时候走的也没注意到。</p>
而后，当隐约能从窗外的浓重夜色中分辨出黎明的青白?时，降谷零的耳朵灵敏地捕捉到了一丝玻璃开?裂的声?音。</p>
在没有?多打开?任何一盏灯的情况下，卧室倏然间光亮夺目。强光如同会流动的水，它们无孔不入，避无可?避。</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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