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嫂低着头没敢应。</p>
之前老爷子从不过问菊园的事，她们才听方眉吩咐，但现在老家主就在眼前，她们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糊弄。</p>
方眉当场被戳穿，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却只能继续装傻，“刘嫂，你倒是说句话啊？”</p>
姜晚意只是个孩子，就算有贪念怎么搬得动这么多大件家具？必然是菊园上下家佣都出了力，而这些人不可能敢擅自做主，所以背后是谁纵容？又是谁的主意？这一切都已经很明显了。</p>
一件两件就算了，整个屋子都搬空，沈庄心疼拍了拍姜花杉的手背，沉声打断方眉的话，“小方，意意和衫杉都是你的孩子，你不想让意意觉得委屈，那衫杉呢？你就不在意吗？”</p>
方眉连忙摆手，“不不不！老爷子，她们都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我怎么会不在意？实在是最近衫杉一直在闯祸，又害得绥尔受伤，我想着给她一点教训或许能让她认识自己的错误，我并不是故意冷落她。老爷子，爱之深责之切，做母亲的哪有不爱孩子的道理？”</p>
她说的委屈，泪水不自觉就流了出来。</p>
沈庄神情淡淡，“要是这样，的确不能怪你，是我思虑不周。”</p>
方眉眼见示弱有效，眼泪流得更勤了，“老爷子，您是不知道，衫杉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倔，但凡有一点惹她不开心了她就不管不顾只图自己撒气。这个学期结束前，她们班主任还为此特意打电话跟我告状，说她上课不认真，对同学很不友善，容易跟人发生矛盾，希望家长能及时引导。老爷子，我实在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p>
沈庄皱眉，“还有这种事？”</p>
方眉一副有苦不能言的模样，“是啊，这次考试全年级倒数第一，老师说这成绩达不到升学标准，可能会留级。”</p>
沈庄不满，“岂有此理！”</p>
姜晚意顿然喜上眉梢，得意瞥向姜花杉，蠢货，露馅了吗？看爷爷还帮不帮你？</p>
沈庄转头看向沈执，“衫杉就读的是不是育才中学？”</p>
沈执点头，“是。”</p>
沈庄，“跟老三那边说一声，今年原本批复给育才中学的三千万先不投了。我好好一个孙女送过去他就给我教成这样？还有脸打电话叫家长？！”</p>
方眉整个垮掉，一脸错愕。</p>
沈庄继续吩咐沈执，“让学校下学期换个老师，要是还教不好我孙女再换个学校。”说着转头看向一脸傻愣的方眉，“是我思虑不周，既然你表达出了自己的难处，衫杉以后的教育问题你就不要插手了。”</p>
“老爷子！”方眉连忙起身，反应不及，“您这是什么意思？”</p>
沈庄，“原本我顾念你是衫杉的亲母，对她的成长会有帮助。但既然你也无力教导好孩子，以后她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p>
姜花杉指尖轻颤，不自觉拽紧沈庄的衣袖。</p>
方眉终于意识到事情有多严重，小心陪着笑脸，“老爷子，衫杉是我的孩子，我肯定能把她教好，我……”</p>
沈庄摇头，“不，你不能！从刚刚到现在，我从你口中听到的每一句都是对孩子的指责，没有一句认可。小方，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孩子不能这么教，这么教，再好的孩子也会被养废的。”</p>
方眉还想挣扎，“不是的老爷子，您误会了，我……”</p>
沈庄抬手打断她，“误会？我问你？老师打电话来，说衫杉上课不听讲，跟同学相处不好的时候你说了什么？你有没有询问过孩子原因？你没有，因为你已经在心里给她下了判断，这孩子就是性子坏，不好教，骄纵、任性！”</p>
方眉底气不足，“老爷子，如果一个人跟她相处不好或许是有原因，但如果大家都这样……”</p>
沈庄微抬头，语气不容置喙，“那就是他们所有人都有问题！”</p>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