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芊芊走后,公子整日借酒浇愁,每次都喝的烂醉如泥。 这一日,公子又是半坛酒下肚,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小秋实是不忍,公子伤心她也伤心,公子落泪,她也落泪。 只见她猛起抢过公子的酒坛,带着哭腔道:“公子,你不要再喝了,求求你不要再喝了。”公子显得有些挣扎,悲伤的道:“可是,她们,她们…都不在了。”小秋愈发伤心,哭道:“公子,你还有小秋,你还有小秋啊!”公子呢喃道:“小秋…”只见他看向小秋,小秋早已哭的梨花带雨,在这个少女怀春的年岁,别有一翻魅力。只见公子猛地吻住了小秋那两瓣红唇,尽情的吮吸着。良久,方才松开。他抚了抚小秋的秀发,拦腰将她抱起,放在床榻之上,肆无忌惮的怜惜着。 她笑了,笑的是如此的幸福,如此的满足。 眼中不自觉流下了两行泪水,滚烫,滚烫。 这一刻,她觉得,自已才是这世上最幸福最幸福的女子。 不管他是把自己当成谢湘凝,还是薛芊芊,这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已经成了公子的女人,这就够了。 后来,一帮土匪想要请个军师,掳走了公子。自此,与小秋再见已是阴阳相隔。 而公子跳河逃生,一个女子救起了他,就是她的妻子洛雪。 与谢湘凝薛芊芊不同,谢湘凝温柔中带些刚烈,薛芊芊则是极尽温柔,而这位姑娘给人一种清新素雅,如沐春风的感觉。虽然薛芊芊也有这种感觉,但那是青楼女子最后的矜持,而这位姑娘的气质,与生俱来。 公子问道:“是姑娘救了小生吗,不知姑娘贵姓芳名?”那姑娘道了个万福,回道:“奴家洛雪,不知公子…”“小生郑昊。”公子答道。“原来是郑公子。”姑娘与公子攀谈起来,又道:“昨日奴家与爹爹在河中捕鱼,见公子倒在河边,尚有气在,便将公子带回。”“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公子道。看来这姑娘见公子长相俊美,气度不凡,已对公子产生了好感。 洛雪以身相许,二人如胶似漆。 后来,公子岳父洛青山犯事,公子与妻子洛雪受了诛连。洛青山死,公子与洛雪被小公主赵馨儿所救。公子被打入大牢,洛雪被收作侍女。小公主对公子颇有好感,每日到牢房送饭,日久生情,向公子表白一直没有等到答案。 公主回到了公主府,每日只看着窗外发呆。她找人在窗前栽下一棵梧桐树,看着梧桐树一天天长大,她也很开心。她喃喃自语道:“听说凤凰非梧桐不栖,不知道这棵梧桐树能不能引来传说中的凤凰呢,传说只有凤求凰,而我这个凰什么时候才能求到我的那只凤呢?” 十一年后,皇上驾崩,新皇即位。大赦天下。刑部所有犯人皆被放出,雪儿自是不敢抗命,亲自来刑部迎接公子。公子得知公主一直在等自己,等了整整十一年。当年那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已经不复往日灵动,变得有些成熟稳重,他十分感动,又有些愧疚。他把公主搂入怀中,温柔的道:“公主,我还有些事情放不下,给我一个月时间,待我办完这些事情,定会给公主一个满意的答案。”公主也不推辞,任由他搂着自己。这么多年的委屈在这一刻终于压制不住,如洪水决堤般爆发开来,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自己这十一年的等待终于没有白费。她放声大哭,把公子的半边衣襟都打湿了,公子知道她受了很多委屈,需要发泄,也不打断她,任由她在自己怀里哭泣。哭了一会儿,似是累了,她揉了揉眼睛,抬起头,望向公子,道:“我叫赵馨儿,你以后可不可以叫我馨儿。”公子点了点头,“以后我都叫你馨儿。”公主笑了,十一年来,她都从来没有今天这么开心过。公子放开公主,又把雪儿和孩子搂入怀中,似有万千言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等我。” 他要去见小秋。 望着公子渐行渐远的马车,她喃喃道: “鸳鸯老,梧桐死,守一世别离,等不问归期。” 公子不知道的是,很久很久以前,在那遥远的故乡,有一个女子,一直都在等他。她说:“此生,只为公子。”自公子失踪后,她每日以泪洗面,早早的起床草草的梳妆一番后,就站在窗边向远处眺望,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等到她的那个公子。她等了一年又一年,等的花开花又谢,始终没有等到那个让她朝思暮想的人。她决定,不再等。两年前的七夕之夜,她穿上为自己准备的嫁衣,步履艰难的向远处行去。 小秋,出家了。 公子此行,没有见到小秋,却见到了小秋的遗书。 他伤心欲绝。 “ 画眉声悲,烟阁独上。佳人隔窗遥相望。 清辉不解长相思,红烛泪冷湿罗帐。 公子公子在何方, 小秋发丝已生霜。 绣花鞋纳了一双又一双, 却始终不见我的公子归故乡。 哭断肠,哭断肠, 那相思的泪,已卸去我满脸的妆。 再好的胭脂,也抹不掉岁月留下的伤。 如果公子回来见不到我,就看看那些绣花鞋, 只希望公子不要忘了小秋模样。 小秋只要陪伴公子身旁。 倘若真有来世,就让小秋作一回公子的新娘。 ” 公子读完信,已经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