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车来了。</p>
他交了两人?份后，见她还待在原地傻站着?，轻轻皱一下眉，“上车了。”</p>
凛凛歪歪脑袋：“？”</p>
“……”</p>
他不得不腾出一只手?，轻轻抓住她袖口的一角，将?她拉上车。末班车没什么?人?坐，他选了后排的位置。为了防止她醉酒干出什么?事来，他坐在她旁边，看?管。</p>
但坐上车后，凛凛一直很安静。准确来说，五条老师把她交给他之后，她就都?很安静，从没吵闹过。是个相对来说，酒品算好?的酒鬼了，就连走路都?不需要人?扶着?，自己能?走。</p>
他低头看?一眼手?机时间。</p>
九点半。</p>
九点半不算很晚，把她送回高专后，他再赶回公寓，应该还能?有四个小时的睡眠时间。</p>
想?到这，他一直微拧的眉头总算松了下去，拿出手?机开始写任务报告。他写的投入，期间有注意到身旁窸窸窣窣的动静，也没怎么?在意。</p>
直到他的胳膊被人?用手?指轻轻戳了戳。</p>
“乙骨…嗝，乙骨同?学，我有礼物要送给你。”满是酒气、含糊不清大着?舌头的声音从他右边传来，很近，他甚至能?闻见从她嘴里散发?出来的果酒味。</p>
他一侧头。</p>
就看?到了一个半米高的兔子玩偶怼到他跟前。兔子的毛是白色的，眼睛是红色。</p>
凛凛用有点可惜的语气说：“原本想?送你狗狗玩偶的，但我找了一圈，没找到好?看?的，所以就挑了兔子。”</p>
“……”乙骨忧太怔怔凝视着?她，半晌，才勉强找回声音，“为什么?，要送我。”</p>
“嗯？你是问为什么?要送你玩偶吗？因为你不觉得你很像兔子吗？……不对不对，你更像狗狗才对。”凛凛傻笑。</p>
“我是说，为什么?要送我礼物。”</p>
凛凛愣住，晕乎乎的大脑艰难运转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噢你说这个呀！是送别礼啦。”</p>
是在说他要去海外的事吗？</p>
乙骨忧太垂眼看?着?那只兔子玩偶，没接，直到凛凛主动往他怀里递了递，他才伸手?，接过去，低声：“谢了。”</p>
凛凛始终笑呵呵的，“不用谢。”</p>
其后，他们再次陷入沉默。</p>
乙骨忧太抱着?兔子玩偶坐在座位上，电车的播报音不时便播报一下目前到了哪一站，下一站的站名是什么?，除此?之外，电车内安静到可怕，只有窗外的风声，他垂眼盯着?手?机里编辑到一半的任务报告，原本条理清晰的思路，开始出现混乱，变成一团乱麻。</p>
这时候，凛凛又戳了两下他的胳膊。</p>
他没理。</p>
她却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探头探脑地凑到他低垂看?手?机的视线里，傻乎乎不知道在乐什么?地跟他对视：“哎我很早就想?说了，你的新发?型很好?看?啊！把眼睛露出来了，看?起来更帅了。我之前就说过吧，你的眼睛超好?看?的啊，墨绿色的，像宝石一样。这么?说起来，我想?起来了！我第?一次碰到你的时候就是因为你的眼睛很好?看?啊，所以才想?去扶你起来，结果你……嗝！我刚才说到哪里了？好?像忘记了……说起来。”</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