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事，你凭什?么插嘴？”</p>
快要吼起来了。</p>
姜与乐微微一抖，确实没见过这么激烈的吵架场面。</p>
又偏头看向苏聿白的侧脸，只见她面色平静，似乎并没有被眼前的场景所扰。</p>
姜与乐无端想起她离家那天?晚上跟苏凯华吵架时，似乎是冷冷的，平静的。</p>
但这种?语气往往是最具杀伤力的。</p>
尤其是当时苏凯华还在怒气凌人的情形下。</p>
姜与乐捏紧了苏聿白的手?，却见她骤然看过来，又垂眸看向她们相牵的手?指。</p>
“妈妈。”</p>
一声歇斯底里。</p>
姜与乐瞬间抬眸看去，只见黄思姮已经站在了乔安卿的前面。</p>
“陈教授。</p>
“我受够了。</p>
“在以往的二十八年里，您不让我出国念书，我做到了，您让我在港大留校，我也听了您的。</p>
“您说不能喜欢女?人，我有在努力地不去喜欢女?人。</p>
“但这并不是我能控制的事情不是吗？好，那就不喜欢，我可以装作不喜欢。</p>
“我可以装作跟她不认识、不熟，是再平常不过甚至很生疏的师生关系。</p>
“后来您说我要有自己的学术思考，不让我再以学生的身份跟她接触。</p>
“好，可以，我自己写论文，再不与她进行一切学术交流，甚至学术会?议，都不跟她在同一场Session出席。</p>
“后来您又说，跟她在同一所学校里，对我的学术生涯有碍，让我换个单位。</p>
“我不知?道?她碍着我什?么了，更不知?道?她碍着您什?么了，您要这样针对她，针对我和?她。</p>
“我在您规定的人生轨道?里，走?了一程又一程。我在妥协，不断妥协，因为您是我的妈妈，生我养我的妈妈。</p>
“但我最小最小的愿望，不过是能在学校里偶尔见到她一面而已。</p>
“只是远远地见一面。</p>
“就连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您都要剥夺。</p>
“那天?您不让我去送她，我去了，我看到她眼角比以前多出来的皱纹，看到她落寞的眼神。</p>
“我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扎了一下，不，是无数下。</p>
“您常说我是您最乖巧听话的大女?儿，是可以让您骄傲的存在。</p>
“我小时候常以为豪，后来我才明白这是责任，也是枷锁。</p>
“抱歉妈妈，我今天?可能要让您失望了。</p>
“我要跟乔安卿在一起。</p>
“无论如何，我都要跟她在一起。”</p>
陈君的目光没有落在黄思姮身上，姜与乐心脏微微一凉。</p>
陈君看向的人是乔安卿。</p>
可悲的是，她根本?就没有听黄思姮在说什?么。</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