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迦妮立刻识破迟域的伎俩,激动的心情顿时没那么激动,她看了看电脑屏幕,又看了看轮椅上的迟域,轻叹出一口气。
“迟域。”
“嗯?”
“我们之间能不能少点套路,多些正面的沟通?有话就首接说,彼此真诚,好吗?”
“这样我们就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误会,也可以避免猜错对方的意思而产生一些不恰当的甚至是过激的行为。你觉得呢?”
前世他闷声沉默,她粉饰太平,他们吃过大亏,她不想这一世也是如此。
“好。”
“你要是想让我晚上留下来,可以首接说,不用拐弯抹角,又是骗我来书房,又拿程序来诱惑我。”
迟域静静地听她把话说完,淡淡地问出一句,“那留下来吗?”
苏迦妮毫不犹豫地摇头,“不留。”
迟域黑眸一瞬不瞬地看她,什么都没说,又什么都说了。
苏迦妮转过弯来,尴尬地发现她举的例子很不恰当,她硬着头皮自圆其说。
“那,你首接提出来了,如果能答应你的我肯定会答应你,不能答应你的,肯定是有原则上不能答应的因素存在。”
“你不能因为提前猜到我不会答应你,就套路我……”
“嗯。”
迟域又问出一句,“为什么不留下来?”
“我晚上有课。”
“彼此真诚?”
“………”
借口扯得太快,忘记迟域有她的课表知道她晚上没课明早也没课,她侃侃而谈结果不真诚的人是她自己。
苏迦妮一时词穷。
迟域没揪着这个话题,凉凉的视线扫向还亮着的电脑屏幕,“新程序我做了些调整,跟你说说?”
“好呀。”
横竖回去她也是苦哈哈背书,在这背还能事半功倍。
迟域很耐心跟她讲。
苏迦妮很认真地听。
他总是有本事将一些晦暗生涩的知识强行装进她的脑袋里,让她茅塞顿开恍然大悟,她很喜欢他教她。
明明她才是正儿八经的医学生,迟域却似乎比她更清楚医理的脉络,她习惯他的无所不知,也没察觉出这当中有什么不合理。
苏迦妮沉浸在大佬带飞的温暖,感觉自己强大得可怕,仿佛一天能背熟一本书的可怕!
不知不觉就打鸡血般地学习到很晚,学到脑袋点点,最后撑不住,趴睡在书房桌子上。
第二天清晨。
苏迦妮在迟域怀里醒过来。
睁开眼就是他苍白的俊脸,凉薄的唇近在咫尺,吐着清冷低磁的声音,“宝宝,早。”
我早?!!
苏迦妮跳下床。
“你…你……我…我……我们?”
“嗯。”
嗯是几个意思啊?
迟域视线沉沉落在她衣服上。
苏迦妮发现自己薄衫长裤都好端端地穿在身上,迟域还穿着昨天那件衬衫,扣子还是扣到最顶上,她顿时松了一口气。
“我怎么睡到这里来了?”
“宝宝不记得?”
“不记得了。”
“刷牙,洗脸,睡觉。”
迟域淡淡的三个词,勾起了苏迦妮的回忆。
她昨晚趴着桌子睡很难受,没多久就迷迷糊糊地爬起来,问迟域有没有她的牙刷毛巾,他说有。
她就跟着他来了主卧。
然后她刷好洗好,见着床就睡。
迟域在边上看她。
大概是他目光太灼热,她迷迷糊糊地又醒了,见他还坐在轮椅上,就凑过去扶他起身。
苏迦妮记得她挨着迟域躺下时,还想着他腿伤没有痊愈,打起来绝对不是她的对手,就放松警惕,睡得特别沉特别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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