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几日后的天气，何妈妈中午吃完午饭就决定去姑姑家里打扫卫生。 虽然姑姑一家过年在家住不了几天，但是过年前的大扫除已经成为春节前的必做仪式之一，且姑姑家现在一年到头没人在家，清扫工作量大。 何夏也要跟着去，何妈妈不同意。 “你就在家带妹妹写作业，过年还要走亲戚，拢共没多少天供你们学习的，我今天下午去一趟，明天再去一趟，一个人能弄完。” “妈，我这次考试考得好，我们班主任说我不用做寒假作业，我去帮你吧。” 何妈妈眯着眼看何夏的表情，怀疑她是不是在扯谎。 “怎么上高中还不用写作业了呢？” “我只是不写学校发的作业，我学得比班里同学快一点，他们要写的作业，我不用写，我自己买了卷子，每个人进度不一样。” “真的？”何妈妈还似有怀疑。 何夏肯定道：“不信你可以打我们班主任电话问，这次期末考试，我不是第一就是第二。” “那行吧，我带你妹妹，你自己骑自行车在后面跟着，别穿身上的羽绒服，去衣柜里找件旧棉衣，薄一点的，等下肯定要热得一身汗。” 何夏：“ok。” “什么欧可？带你妹顺便找几件不要的汗衫，等下擦灰用。” “知道了。” 何夏房间的衣柜，何华的衣服渐渐占了大半的空间。 等姐妹俩相继上了大学，这里又会逐渐空下来，只剩些旧衣服。 “你这次考得好，想要什么礼物，我给你买！” 何华自豪地说道：“我有钱，考试可以拿奖金，放了奖金我请姐姐吃烤肠！” 何夏真心实意为她高兴，但也忍不住打趣：“期末考试的奖金要等下学期开学才发吧，你拿什么请？” 何华一怔，没想到这个问题，继而才反应过来：“我还有期中考试的奖金，月考的奖金。” 何夏哈哈大笑。 何华这才意识到，姐姐是在逗自己玩，拿拳头捶何夏的后背。 力道很轻，跟挠痒痒一样。 “别锤，留着你的力气，晚上回来给我捶，坐了一早上的车，下午还要打扫卫生，晚上肯定很累。” 何妈妈骑电动车带何华先走，何夏骑自行车反正就慢点，留在后面锁门。 何夏刚把铁栅栏门拉上，还没上锁，何妈妈的卧室传来座机来电声。 何夏又只好推门急匆匆进去接电话，还好赶上，拿起话筒的时候，电话还没挂。 这时候，基本大家都用手机了。 何妈妈不怎么识字，也开始学着用手机，毕竟方便，往家里打电话的人没几个，何妈妈上次还想要不要把家里的固话拆了，每个月还要交月租。 何爸爸想得长远，以后家里要装网，电话线少不了，所以家里的固话一直没撤。 所以，很少会有人往家里打电话。 “喂？” 何夏刚一接电话，那边电话就挂了。 何夏查了查，这个电话有过来电记录，又翻出抽屉里面的电话本，对照着翻看了一下，并没有记录这个陌生电话。 何夏只能想等下问何妈妈，也有可能是恶作剧。 何夏很久没有骑自行车了，现在这辆自行车的主人归何华。 家里这边积雪的情况比青田好上很多，路面也是干干的，骑起车来，也不用担心泥点子溅到身上。 时间紧，任务重，何夏就没有去找何瑞灵，直接到了姑姑家。 一路骑行，出了点热汗，捂在秋衣里，有点湿热。 何妈妈头上戴着何夏军训服配的帽子，拿着芦苇掸子扎在竹竿上面，清扫屋内墙角檐上的灰尘蜘蛛网之类的。 何夏刚进去，何妈妈停下来。 “我把厨房顶扫了，你去把厨房收拾出来，你在这待着头上落灰。” “好，那我拿柴锅烧点热水，把橱柜碗筷都擦擦洗洗。” “去吧，你妹现在在厨房。” 何夏径直来到厨房帮忙，何华颇有些无从下手，见到何夏来，犹如见到主心骨。 何夏开始指挥。 “柴锅里加水，然后去灶台下面点火，我去抱点柴来。” 何夏套了个旧围裙，有点淡淡的放久了的霉味，但总比直接用衣服接触灰尘要好。 何夏分了两趟去抽了点塑料膜下面盖着的干柴，回来的时候，火还没点好。 何华的整张脸都成了小花猫，她被烟呛得直咳嗽。 “点着了，咳咳，没一会儿就熄了，还有许多烟呛人！” 何夏：“是不是柴不干啊，你等下，我来看看。” 何夏靠近，看见烟不往上走，她自己也被呛得说不出话。 但她走近了，感受了一下，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你去厨房的小阳台上，把烟囱上的砖挪走，肯定是姑姑担心有鸟雀在里面做巢，所以把烟囱的洞口堵住了。” “好！” 何华跑到二楼，又很快下来，惊喜道：“真的是两块砖堵住了出烟口，我已经把砖拿下来放到一边了。” 何夏点着火，让何华看着火，尽管拿大火烧，今天擦擦洗洗，需要的热水多着呢。 何夏继续指挥：“你现在把橱柜里面的碗全部搬到水池边的地上，我先去洗盆。” 现在洗两个洗菜盆出来，一个洗碗，一个洗抹布，又把卫生间闲置的红色塑料洗澡盆拿出来清洗干净，倒上洗衣粉。 柴锅烧水快，何夏盛出来，优先倒在洗澡盆里。 热水化开洗衣粉。 “给锅里继续倒冷水，加柴继续煮，别停。” 何夏把被单被套往洗澡盆里泡着，确保每一处都湿了，再泡一会儿，等下何妈妈搓一搓，主要是为了去掉淡淡的霉味，稍后再往洗衣机一放就行。 冷水加上，灶里塞的又是硬木材，一时半会不用添柴，何华问姐姐：“我还要干什么？” 何夏沉思了一会儿：“你把衣柜里的大棉袄羽绒服拿出来晒晒，别忘了你九敏哥哥的。” 张九敏现在很多东西都在青田，回来不一定大包小包都带回来，以防万一，把衣服拿出去通通气，晒晒阳光，万一到时候穿也是极好的。 何夏开始擦洗橱柜台面，加了洗洁精的热水先擦一遍，再拿干净的抹布再擦两遍。 最后开始洗碗。 何夏也自觉去扫地拖地。 原本预计第二天还要来忙活一趟，明天也只剩下何妈妈再来晒晒被子，晾晾被单被套之类的小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