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莉抱着卷子在办公楼的楼梯口等何夏。 “你怎么那么慢啊？” 何夏最后两步并做一步从楼梯的倒数文乐怎么没一起下来，他们俩表兄弟，每日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现在没凑到一起，看着还怪不习惯的。 何夏好奇，就直接问出口了：“我同桌呢？” “还在考场呢。” 何夏错愕：“他这次考试这么认真的嘛？” 周旭也觉得不可置信，章文乐这四场考试都没提前交卷，事后周旭问他，说留在考场检查卷子。 黎莉肯定地说：“那他这次成绩肯定要起飞了，又是一匹黑马。” 何夏也点点头，她作为语文课代表兼章文乐的同桌，对章文乐语文成绩的上升有目共睹：“他这次语文成绩确实进步很多，基础分失分很少。” 何瑞灵从女生厕所出来没几步就看到了何夏他们，激动地喊了声：“何夏。” 她的声音太大了，三个人动作一致地循声朝厕所的方向看去。 何夏也笑着朝她招手。 黎莉则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示意何瑞灵禁言，初三的还在考试呢。 汇合之后，一起去楼上。 何瑞灵左手挽着何夏，右手挽着黎莉，并排往三楼去。 周旭跟在后面摇摇头，这三个女生占了楼梯一大半的位置。 到了楼上何夏才知道，一班提前交卷的不少，只是都没下楼，怕被班主任看见，蹲在走廊两侧看书。 方芳举着一本书来到何夏前面，小声地说：“何夏，王朝说这本书是你的，他看完了，能借给我看一下吗？” 那是一本历史通俗小说，何夏自己也爱看，再怎么珍惜，书都快翻得卷页了。 这本书原本是借给何瑞灵的，然后被何瑞灵的同桌王朝借走，现在看来暂时它还回不到何夏手里。 “可以啊。” 方芳转眼对何夏和黎莉手里的试卷感兴趣，不止是她，其他同学也围上来，要走自己的试卷。 里面还在考试，外面已经在悄声地发试卷了。 英语老师整理的试卷都是按照成绩排名的降序摆放的，有些同学直接从最下面找自己的试卷，很有自知之明。 考试结束的铃响的时候，何夏他们还等里面的监考老师收完试卷才进去。 黎莉通知大家该上厕所的上厕所，尽快回来，班主任等下要来班里。 其实黎莉不说班主任的通知，大家有了上次的教训，也不会考完试后跑很远，谁不知道一班的班主任最会利用时间。 考试结束之后，大家的桌椅要搬回原位置。 一班的男生在班主任的教导下很有绅士风度，搬桌子的事情没让女生插手，一个个特别积极地在女生面前表现。 何瑞灵帮忙拿了条凳子还被她的同桌夺下来，让她到外面呆着。 何夏和黎莉帮忙给大家发卷子，教室里的混乱在班主任到来前终于结束。 班主任还是照例不紧不慢地走进教室，他的身影出现在一班的时候，大家的目光热切地盯上了班主任手里的表格。 表格薄薄的一张，却承载着一班学生满怀的期待与不安。 班主任站在讲台上，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这是老师们加班加点给你们改出来的成绩，特别是你们英语老师，中午饭都没吃，上午才考的，放学之前就把你们的卷子改好了，你们也要对得起老师的辛苦。” “这次期中考，大家的进步都很大，当然，有些同学已经没有进步的空间了。” 班主任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大家也会心地一笑，把目光转向了何夏。 “不卖关子了，三门主科总分文乐带头鼓起掌，掌声经久不息。 何夏害臊地把章文乐的手往桌子下面拽，感觉这场面有点太社死了。 “何夏语文117，比上次还进步了一分，数学119，扣掉的那一分是她步骤没写完整，结果是对的，不鼓励大家偷这个懒，万一结果是错的，步骤对的，老师也能给你一个过程分，英语满分，总分还是和上次一样，只扣了四分。文乐他这次语文考了95，英语是90，上次月考，他的三门主科总分287，这次总分是300，看着差不了多少，可是上次他和何夏的差距是69分，现在已经拉到50分了，章文乐可以，你们为什么不可以？” “大家比何夏都有优势。” 这句话一出来，全班的目光都集中在班主任的身上，好奇自己比何夏优秀在哪里。 “大家稍微努努力就能看到自己的进步，这种成就感何夏就不能拥有。” 这话无异在说有钱人虽然拥有了钱但是失去了烦恼一样让人羡慕嫉妒恨，但是大家还是给出了善意的笑声。 章文乐笑得尤其大声，何夏恨不得在桌子下面拧他的大腿肉。 “大家不要笑，我说的是认真的，这次学校为了激励大家，设置了进步奖，虽然钱不多，但是你们看，何夏就拿不到这个钱啊。” “老班，多少钱啊？” 调皮的男生代表了全班人的心声为大家发声。 “最少的是五十。” 何夏事先已经从黎莉嘴里知道了进步奖的条件，首先是本次考试排名要进年级前70名，对比上次月考成绩，排名进步五名到十名的五十块钱，不包含文乐给她移出走动的空间。 到讲台的短短的距离，何夏调整了一下呼吸。 她鼓励自己不要怕，考教资的时候底下站的还是监考老师呢，现在底下都是一群小萝卜丁，怕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