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也舍不得陛下走,只是臣妾一想到文才人和孩子就心疼,臣妾如今怀着身子,实在是见不得这些。” “唉,你心肠好,尤其是碰到孩子的事情最是心软。罢了,朕留下你也休息不好,就不为难你了,朕去瞧瞧文才人。” 说着轩景帝便站起身要往外走,楚凝芷赶紧起身行礼,刚一动作却被轩景帝摁住。 “行了,你这身子就别多礼了,不用你送,时候也不早了,你好好躺着吧,早些休息。” 楚凝芷点点头,真就不再动作,眼中满是柔和的仰慕,静静的目送轩景帝出去。 轩景帝的身影一消失在门口,楚凝芷立刻闭上眼睛躺好睡觉。 总算走了,可真是困死她了。 …………………… 承晖殿。 皇后如今是大不如前了,不但行动受限,安插在各宫的耳目也折损了许多。 承晖殿有不少轩景帝的人看着,名义上是照顾皇后养病,实际就是在外头看管她不许她多做什么动作。 往来传递消息不便,皇后的威严也消磨了不知多少,如今承晖殿的消息是绝对比不上从前灵通的。 文才人被慧妃所害已然小产的事情闹得阖宫皆知,自然也瞒不过皇后。 皇后高兴的不行,笑得连着连骂了慧妃一个下午,连身上的难受劲儿都轻松了许多,一直到傍晚才有些累了停下休息。 皇后消息慢,知道轩景帝宿夜前往广和宫的时候轩景帝早就已经离开多时了,但她维持了大半天的好心情,仍旧是消散的干干净净。 “真是狐媚!” “楚凝芷那贱人是会什么妖术不成?” “本宫亲手抚养大的孩子,倾尽心血精心培养,才与她见了几面竟被她拐跑了,一心向着她连本宫这个生母都不顾!” “陛下也是这般被她迷得眼里看不见别人,今儿是端午,宫里又出了这么大的事,陛下竟然去了楚凝芷宫里!” “楚凝芷到底哪里好,值得他们一个一个的全都奔着她那儿去?!” “本宫在这受苦,她倒是得意得很,本宫如何能容得下她!” “娘娘快别生气了,您如今的身子可受不得情绪大乱啊!大皇子是您亲生的,自然是跟您最亲,楚婕妤怎么能跟您比呢?” “您不想让大皇子去广和宫,他这些日子不就没再去了吗?” “没去又怎么样?他的心早就跑了,虽然人没去,但是整颗心都挂在广和宫那个贱人身上了!” “娘娘,您想开点吧,大皇子是您的亲生儿子,他的心自然都在您这儿,这些日子您一味疏远,不肯见大皇子不说,三不五时还要责罚。” “人心如此,时日长久了,哪怕原来他不是这样也要被您逼走了!” “于娟身份不明,您是知道的,您怎么能全信她的话呢?” “哪怕不看别的,于娟人都没了这么久了,要是她的办法真的有用,又怎么会这么久了一点成效都不见呢?” “娘娘,再这样下去才真正是要伤了您和大皇子的母子情分啊!您从前和大皇子那般亲近,怎么如今反要尽信外人的话呢?” 皇后躺在床上,眼睛缓慢地眨着,“为了大皇子,本宫不惜用了那药,到如今还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不见半分起色。” “可他早已经把本宫这个母后忘在脑后了,本宫如何能原谅他?” “娘娘这话就偏了不是,大皇子何曾把您忘在脑后?您病了之后,陛下不让大皇子来见您,是他一次又一次求情才能过来。” “当时那么冷的天儿,他几乎是每日都来。后来还是您实在不想见大皇子,他才来的少了,但也是时常在外守着。您这样说,叫大皇子听见了,他该多伤心啊。” “娘娘,亲母子哪有隔夜仇?您就是再生大皇子的气,都这么久了,气也该消了,不然不是真把大皇子推给了楚婕妤吗?” 翠心苦口婆心地劝了许久,皇后面色终于缓和了些,翠心一见皇后终于有些被说动了赶紧加一把火。 “您千辛万苦才生下养大的皇子,就真能忍得了他成了楚婕妤的孩子?若真如此处及于白得的一位长子,她可要得意坏了!” “她敢!锦儿是本宫的孩子,岂会认她做娘?!” “自然不会了!娘娘既然知道大皇子不会,又何必和大皇子生气这么久呢?” “今儿是端午,但除了文才人那事儿,大皇子没过来请安,明儿他一定会过来的,您可千万别再把大皇子拦在外头了,您母子二人好好说说话吧。” 皇后没再说什么,但翠心知道她这是同意了,松了口气笑着给皇后掖了掖被子,“气大伤身,娘娘快消消气吧,好生歇息,明天精神才好。” 外头如何议论,如何蠢蠢欲动楚凝芷却是不知道,无论什么也碍不住她这一夜好梦。 再一睁眼已经是第二天了,楚凝芷睡饱了才又问起轩景帝昨天的去向。 “昨儿陛下去看了文才人,文才人那样的情况也没办法留宿,陛下看过就回了勤政殿。” “没去许妃那儿?” “没有。” 许妃父亲官位高、名头也好听,但也只是如此了,没什么实权,要不是如此,轩景帝也不会让许妃生下三皇子。 昨天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虽然罪魁祸首是慧妃,但是轩景帝也削了许妃的权给了和她不对付的徐贵嫔。 要是轩景帝有意给许妃抬脸面,不让别人因此看轻她的话,昨天就该趁势去她那里才是,如今没去,那就是他没这个意思。 “没去就没去吧,许妃那个人有点奇怪,她不得势也好。” “娘娘,”素馨轻声说道:“今儿一早大皇子去了承晖殿,皇后居然让他进去了,到现在还没出来呢。” “哦?”楚凝芷挑了挑眉,“皇后终于想通了?” “兰喜说皇后昨天发了好大的脾气,虽听不见她们说了什么,但是翠心在里头和皇后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呢,想必是她终于劝服了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