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馨笑笑,“徐婕妤管事行不行奴婢不知道,奴婢只知道,徐婕妤必定是要以权谋私,借机针对慧昭容的。” “让她们斗去吧,都忙起来,我才能安稳。” …………………… 内务府接连被处置了不少人,空了不少肥缺。 这时候众人心里又是慌张又是期待,都想多安排几个和自己有关系的人上去。 哪怕是有一个半个的,也能多不少便利不是。 这样的乱局之中唯有楚凝芷巍然不动,丝毫不往这边钻营。 甚至三不五时还要压着手底下的人不在内务府冒头。 眼见着空出来的位置一个个添满,素馨有些疑惑的问道:“娘娘,难得有这样大变动的机会,旁人都要抢疯了,怎么您就一点儿也不动心?” “如今大家的眼睛都盯在那边,谁安排个人进去说不准都瞒不住人。” “内务府大换血,皇后铆足了力气要把内务府抓在手里,废了力气却被安插了不少别人的人手,皇后怎么会受得了这个气呢。” “待过了这个关口,皇后和慧昭容几个人斗起来不知要波及多少人。” “现在爬上去,不用多久就会掉下来许多,咱们又何必争这些没用的,白白折损。” “不受关注的、不引人注意的慢慢蚕食,暗中发展才最是得利。” 素馨点点头,“奴婢明白了,如今咱们还是低调为上。” “人总不能什么都占着,我得宠、生了孩子、晋了位份,若再沾上管事之权,那就真的要成为六宫之敌了。” 楚凝芷笑笑,“虽然以后总会有那一天,但那时我一定是羽翼丰满、足以匹敌的,如今还是蛰伏为先。” 秀芸应道:“娘娘说得正是,如今内务府斗得腥风血雨,咱们不沾手正好。” 正说着话,薛齐面色有些奇怪的走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怎么这副表情?” “娘娘。”薛齐凑到楚凝芷耳边说道:“莫御女小产了。” 楚凝芷看着薛齐,“怎么回事?” “莫御女有孕之后一直想找一副打胎的药,可这些日子宫里风波不断,药物一类想要弄进宫就越发艰难了。” “莫御女本就没什么人手,如今更是买通都不知道买通谁,还是昨天刑宏硕偷偷弄了一包药进来。” “莫御女连夜就把那药熬上了,周宝林一直安排人盯着静微殿那边。” “趁机安排了一个人谎称莫御女得了急病,让淑景宫里的一个小宫女去请太医。” “昭仁宫陈美人的例子就在眼前,那宫女也不敢耽搁一路就跑去了太医院,如今事情已经闹起来了。” 楚凝芷大脑飞速转动,“如今都有谁收到消息了?” “刘太医将事情报到承晖殿去了,这样的事情皇后不敢压着,已经派人去了勤政殿,如今陛下应该也知道了。” “那就好。”楚凝芷点了点头,“今夜怕是不得消停了。” “淑景宫马上就会戒严,让咱们的人都不要过去了,全当不知道。” “另外让人盯紧了周宝林那边,别弄出什么岔子来。” “是,奴才记住了。” …………………… 勤政殿。 轩景帝看着底下跪着的太监,表情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一般。 福全站在一旁尽可能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心中叫苦不迭,只盼着能没听到这个消息才好。 旁人不知道具体日子,他还能不知道吗? 陛下都有小半年没召幸过莫御女了,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呢! 殿内一片寂静,福全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过了好半晌,轩景帝还是叫了福全的名字。 “福全。” 福全佯装淡定的行礼应道:“奴才在。” “封锁消息,你去淑景宫和皇后一起查。” 轩景帝言简意赅,福全却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他压在心中的汹涌怒意。 “夜深了,别让这件事惊扰了太后休息。” 福全低下头,“奴才遵旨。” 福全带着安易往淑景宫去了,留下孙泰在勤政殿伺候轩景帝。 一路匆匆,很快便到了淑景宫。 福全侧头给了身后的安易一个眼神,安易会意的一挥手,一队羽林卫便将淑景宫团团围住。 宫人们本就因今夜的氛围弄得有些慌乱,见此更是慌得厉害。 直到守门的羽林卫扣住几个人想趁机跑出去的,众人才回过神来。 福全冷声说道:“莫御女突发急病,为防过人,淑景宫必须仔细筛过一遍。” “所有人无令不得进出,违令者当即斩杀!” 见所有人都老老实实再不敢乱动,福全才往殿内走去。 安易落后一步,“都忙去吧,别在这愣着了。” 皇后正坐在静微殿里,脸色十分难看。 福全走进屋行了个礼,“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皱了皱眉,“陛下没过来?” “陛下朝政繁忙,让奴才过来帮着您查。” “本宫又让刘太医给莫御女把了脉,确是有孕无疑,已经快两个月了。” 福全心里一沉,“奴才已经命人将淑景宫团团围住了,消息绝不会透露出去。” “莫御女宫里的人本宫都已经扣住了,你带人仔细审问,务必让她们吐出奸夫是谁!” 犯下这样的事,下场时显而易见的,都不必福全用什么刑,那些人便都招了个一清二楚。 福全拿着证词呈给轩景帝,心中越发忐忑。 轩景帝怒不可遏,一把挥开桌子上的奏折。 “杀了她!静微殿的人一个不留!” “将那个奸夫,剁了喂狗!” ……………………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楚凝芷睡醒,淑景宫也没传出什么动静来。 “封锁得如此严密,陛下是真的动了大气。” “这样的事传出去整个皇宫都要沦为笑柄,陛下当然不可能让消息漏出来。” “如今对外只说莫御女是突发急病会过人,所以不让人进出。” 薛齐压低声音凑在楚凝芷耳边,“陛下的意思怕是要将整个静微殿的人都灭口。” “这么长时间,静微殿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以陛下的性子是不可能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