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荷大惊失色,“怎么可能呢?何太医,会不会是你诊错了?小主几乎都不出门,一直在观云殿养着,怎么会染上天花呢?” 何信然缓缓摇头,“我反复确认了几遍,不会误诊。如今必须派人禀报陛下,封锁观云殿,防止继续外传。” “小主的身子这么虚弱,她怎么受得住啊……” 采荷腿有些软,眼泪抑制不住的流出来,“何太医,您一定要救救小主啊!” “我会尽全力救治小主的,你放心吧。” 事关重大,很快便有人将姚婉仪天花一事禀报轩景帝。 轩景帝紧紧皱着眉,心中担心身处延庆殿的楚凝芷。 “楚嫔与姚婉仪同住广和宫,又生产不久,怎么禁得住这样的事。” 福全也有些担心,“如今最好是让楚嫔娘娘迁往别处暂居,但娘娘生产不久,也不好挪动啊……” “幸好四皇子和六公主早已经送去太后娘娘宫里了,否则此时更加危险。” 轩景帝沉声说道:“令观云殿所有人从广和宫东侧门移往昭仁宫承安殿,命人封锁整个观云殿,任何人不得进出。” “是,奴才即刻去办。” 福全俯身行礼,快步走出门吩咐安易赶紧安排下去。 “这一场天花不知道波及了多少人,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平息下来。” 孙泰站在福全身侧,“师父,这天花还真是邪门了,竟然传了这么多位娘娘。” 福全在孙泰头上敲了一下,“就你话多,娘娘们的事情也是你能议论的?活都干完了?” 孙泰讪笑两声,也不敢反驳,老老实实的站到一边去了。 过了约莫半个多时辰,福全正有些焦急的等着观云殿的消息,便见安易满脸凝重的走过来。 “师父,借一步说话,我有要紧事要禀报您!” 看着安易凝重的神色,福全心中顿感不妙。 吩咐孙泰守好勤政殿之后,福全跟着安易快步走到一旁。 “怎么回事儿?” 安易压低声音在福全耳边说道:“方才我带着几个人去观云殿帮着姚婉仪尽快搬走,谁知没过多久,刘志就出来禀报说在观云殿发现了一些男人衣物,看纹样尺寸根本就不是陛下会用的……” 福全瞪大眼睛,脸色极为难看。 “这是真的?” “刘志亲眼所见,但我还得在御前伺候不敢接触那些东西,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别的不说,纹样确实不对!” 福全用力闭了闭眼,“这事可不好办了。姚婉仪染了天花,怎么查呀?” “徒儿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只得先来请师父拿个主意。” “无论如何,这种事情都要禀报陛下的。姚婉仪已经挪去承安殿了?” “是,我回来时派了人过去,将观云殿的人全都控制住了,如今应该已经搬的差不多了。” 福全点点头,再三和安易确认道:“你没接触过观云殿的人和东西吧?” “没有,我连广和宫的大门都没进,和刘志说话也是隔了一段距离的,来之前也按太医说的处理过了。若非如此,我也不敢直接来见师父。” 福全带着安易回到勤政殿,“你在殿外等候,若陛下召见你,你再进来。” “是。” 看见两人十分凝重的表情,孙泰识趣的没有多问,权当什么都没看见一般站在一旁。 福全心中忐忑,这样的事,任何一个男人都忍不了,更别说是九五之尊的皇帝了。 见福全走进来,轩景帝问道:“姚婉仪迁出去了?” “是,已经迁出去了。” “只是奴才还有一件事要禀报陛下。” 轩景帝动作不变,继续看着手中的奏折,“说。” “安易带着刘志等人去观云殿安排姚婉仪迁宫一事,谁知据刘志禀报,他在观云殿发现了一些男人衣物……” 福全还未说完,轩景帝便抬眼看着他,眼中满是冷冽。 “说下去。”轩景帝面无表情的说道。 “安易也远远看过了,说是纹样……确实有些不对。” 福全头也不敢抬,“事关重大,奴才不敢隐瞒。如今姚婉仪得着天花,此事是否现在查下去,还请陛下明示。” 轩景帝将奏折放下,右手握着的御笔不知何时已经被折断了。 “安易何在?” “安易在殿外等候陛下传召,陛下可要宣他进来问话?” “不必了,让他去查,务必要查的清清楚楚!” “是,奴才遵旨。” 延庆殿。 “娘娘,观云殿已经闹了起来了,姚婉仪得了天花,陛下已经下旨让观云殿的人都挪到昭仁宫的承安殿去。” “昭仁宫……我记得昭仁宫还住着陈选侍吧?” “是,陈选侍如今还在昭仁宫禁足呢。” “陛下如此安排也称得上是用心良苦了。” 巧夏早已经从观云殿调走了,别人也不好往那边去,若是染上天花就不好了,楚凝芷也不想为着一点没那么要紧的消息就让别人冒着性命危险去打探。 秀芸等人也不许延庆殿的宫人往那边去,生怕将天花过给楚凝芷。 因此,如今观云殿的消息楚凝芷是不怎么清楚的,只知道安易已经带人进了观云殿。 楚凝芷感叹了一声,“睁眼瞎的感觉可真不好受啊……” “安易是陛下身边的人,为了陛下龙体康健,他是不可能主动进观云殿的。既然他已经来了,那就说明计划一切顺利,娘娘不要忧心。” 楚凝芷笑笑,“我知道,只是头一次什么消息都没有,有些不适应罢了。” “依依怎么样了?” “娘娘放心吧,依依姑娘接近何太医用的本就是假身份,何太医为了名声将她藏得也严实,知道的人不多,见过她样貌的人就更少了。如今依依姑娘早已经走了,改名换姓谁也找不到她。” “那就好,依依喜欢刺激,我怕她只顾着冒险,再把自己搭进去。” “依依姑娘说,还要继续跟着您找乐子呢,不会这么玩完的。” 楚凝芷摇摇头,有些无奈。 “她这个性子,也不知道之前是怎么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