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紧紧皱着眉头,“难道真的不是她?” “说不准,此人藏得太深,竟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出来,奴婢也不敢确定是不是于娟。” 皇后叹了口气,“罢了,你找人盯着她些,时间久了总能露出些马脚的。” “奴婢明白,会安排一个靠得住的人盯着她的。” “找人把曹宝林的消息透给慧妃,这样要紧的事慧妃怎么能不知道呢?” 翠心得意的笑笑,“是,陛下这般看重曹宝林,自然是要让慧妃知道的。” 殿外明月匆匆走进来禀报:“娘娘,陛下拨了勤政殿的定斐去曹宝林宫里伺候。” 皇后怒不可遏,猛地瞪大眼睛,“定斐?那可是陛下身边的大宫女!陛下竟破例将自己身边得力的人给了曹宝林?” “这可是楚凝芷都没有过的!曹易雯那个贱人到底有什么好,值得陛下如此一次一次偏袒她、为她破例!” 翠心和明月慌忙跪下,两人面面相觑也不知如何劝慰皇后。 “贱人!贱人!一个个都要和本宫作对!”皇后发了半天的火,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挤出来。 翠心这才敢膝行两步上前劝道:“娘娘既已决意看她们鹬蚌相争,那便该想开些,曹宝林越是特殊、越是惹眼,也才越招人恨啊!” “楚才人从前是风头最盛的,如今一朝被曹宝林抢了去,两人还都怀有身孕,楚才人怎么可能不在意呢?” 翠心瞥着皇后没见什么缓和的神色,紧忙又说道:“还有禁足的慧妃,她才禁足两个月,宫里便多了这样一个处处与她家做对的人,且怀有身孕深得陛下袒护。慧妃见了这样的人,她能容得下吗?” 皇后强压着怒火呼出一口气,“本宫当然知道,本宫就是不明白,连楚凝芷那一对双胎也没得陛下如此破例,她凭什么?” “无论凭什么,只要生不下来就都没用!曹宝林不是个省事的,瞧她那副张狂样子就知道,以后也太平不了。” “定斐虽是陛下身边得力的人,可毕竟不怎么擅长对付有孕之人的隐私手段。慧妃做这样的事是做惯了的,她又能防住多少呢?” “咱们只需静静等着,说不准过不了多久就有好消息来了。” 景宁宫。 芙蓉有些犹豫,是否要告诉慧妃这个消息。 最近慧妃的心情实在不好,事事都不顺心,这个时候再说起曹宝林的事…… 没等芙蓉想好,慧妃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芙蓉,“又出什么事了?有事就说,本宫还有什么听不得的事吗?” “娘娘……”芙蓉缓缓走到慧妃身侧,“曹宝林动了胎气,陛下将身边的定斐派过去来。” “定斐?”慧妃紧紧皱着眉,眼中是压不住的怒火,“定斐可是陛下身边伺候的大宫女,陛下竟将她派过去了?” 慧妃越说越气,“陛下到底看重她什么!她要样貌没有样貌,要家世没有家世,那样卑贱的人本宫看了都嫌污了眼睛,怎么陛下偏就被她勾了去呢!” “她家里在朝堂上和父亲作对,她就在宫里和本宫作对,一家子贱人!” “她不是在宫里养胎吗,怎么会动了胎气,是皇后动的手?” 芙蓉瞥着慧妃的神色轻声禀报:“不大像皇后动的手,曹宝林抢了严宝林的炭盆,一股脑全放在屋里了,怕是没透气闷住了。” “曹宝林坚称是严宝林故意害她,陛下已查过了,没查出什么不对。” 慧妃唾骂一声,“真是蠢货,这样没长半点脑子的人也配待在宫里!” “娘娘,咱们如今不好对曹宝林动手啊!定斐是陛下身边的人,若一个不慎,岂非伤了您与陛下这么多年的情分!”芙蓉赶忙劝道。 “定斐是勤政殿的大宫女,擅长的是理事管人,那些阴私手段她未必防得住。陛下派定斐过去是为了管住衍晴阁,免得曹易雯再做出这种蠢事来。” 芙蓉眼见劝不动慧妃便又改换了别的说法,“如今曹宝林有孕才一个多月,并不着急,娘娘可要先等等皇后动手?” “若皇后动手了,也扯不到咱们身上不是?” 慧妃的态度有些松动了,芙蓉松了口气,“如今娘娘还在禁足,来回传递消息也不大方便,不若再等一个月。到时景宁宫解封,皇后若还没动手,咱们做什么安排也方便些。” 慧妃冷哼一声,“眼不见心不烦,便再容她蹦一个月。皇后如今真是窝囊了不少,净容这样的人在宫里上蹿下跳的。” “永宜那边的人都摸清底细了吗?” “都查过一遍了,内务府送过来的人都干干净净的。” 慧妃叹了口气,“陛下换了这一批人过来,是对本宫生了不满了。” “永宜公主如今是唯一一个有封号的公主,自然与别人不同,便是二公主也比不上,陛下在意公主也是好事呢。您是公主的生母,陛下也不会真的生您的气,这么多年不都是这样的吗?” “哼!如今只怕人人都等着看本宫的笑话呢!” “娘娘何必在意那些人的看法,她们样样都及不上您,也就敢在心里偷偷想想罢了。” 延庆殿。 秀芸扶着楚凝芷在屋里慢慢走着,如今楚凝芷有孕已经有七个月了,肚子大得厉害,做什么都不方便。 “这才走了几步路啊,我的腰就酸了,这肚子也太沉了些。” 楚夫人看着她笑,“怀着身孕身子本就重些,你又是双胎,自然更辛苦。好在也快了,听人说怀双胎生的总是早些,再有两个多月也就轻松了。” “说起来如今也该备下奶娘和接生嬷嬷了,双胎用的人多,早些住进来也更放心些。” 燕如笑着接话,“小主和夫人请放心吧,此事太后娘娘已经在安排了,仔仔细细筛了几遍,都是绝对清白可信的人,最多两日人就能住过来守着了。” “那就好那就好。”楚母笑意更深几分,“太后娘娘安排的人自然是最为妥当的,没什么不放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