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娘娘。”薛齐将花露拿给福全，福全起身接过，恭敬地行礼，“那奴才先走了。”</p>
“薛齐，你送福公公出去。”</p>
薛齐送人出去又回来，见楚凝芷还坐在那里没动过，便上前问道：“娘娘还是觉得有问题？”</p>
楚凝芷缓缓摇头，吐出一口气道：“我也说不清楚，昨儿一起议事的都是前朝重臣，怎么也比我更明白，可他们都没觉得有问题？”</p>
“或许他们不是没觉出来，而是不敢说，就像娘娘也有许多话不敢在陛下面前说。”</p>
“我不敢说是因为后宫不得干政，他们是前朝臣子，参政议政是他们的本分，这有什么不敢说的。”</p>
“便是无关政事，陛下的决定难道娘娘就敢公然反驳吗？”薛齐放轻声音，“这一点上，前朝大臣和后宫嫔妃没什么区别。上一任尚书令时安和，曾经堪称位高权重何其风光，如今不也贬出去了吗？”</p>
楚凝芷一怔，然后豁然开朗。</p>
是了，在至高的权力面前，是不分什么前朝后宫，也不分什么男女的。</p>
即便轩景帝受前朝老臣掣肘，但也始终是占上风的。</p>
在看不见的地方博弈，他可以让出一部分，但是一旦放在明面上，就不能质疑。</p>
这就是皇权。</p>
所以无论从京城调出去一千人还是一千八百人，只要轩景帝下了命令，朝臣就不能也不敢说什么。</p>
“怪不得，昨天陛下用过了午膳却还是和他们一同用膳。陛下向来擅长在这种细枝末节上敲打别人，叫人猜他的心思。”</p>
“若全是陛下的意思，为什么一定要从晋州调兵呢，这八百人……真的是去剿匪吗？”</p>
可惜晋州的情况她并不了解，不然还能根据晋州的官员分析一下。</p>
楚凝芷叹了口气，“前朝的事真是一点儿也插不上手。”</p>
“娘娘，荷包的事宜早不宜迟，这会儿陛下心情不错，要不要趁这个时候禀报陛下？”</p>
“不行，陛下的心思阴晴不定，不好琢磨，前朝的事还乱着，不能拿这个去触陛下的霉头。”楚凝芷想起这个就皱眉，“我也不能确定陛下知道之后是什么态度，咱们赌不起。”</p>
“给素楠的信我已经写好了，放在妆台的匣子里，你着人送回宫去，若有你们要带给她的东西也一并送过去。”</p>
“是，娘娘昨天晚上就没睡好，今儿又起得早，只怕要头疼，还是再躺一会儿好好歇歇吧。”</p>
楚凝芷点头，又道：“让秀芸回来吧，别死犟在那了。”</p>
“秀芸那个脾气您还不知道嘛，她觉得对不住您，要是不让她做点什么弥补，压在心里更难受。”</p>
楚凝芷摇摇头，有些无奈，“真拿你们没办法，一个比一个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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